第一百八十九章少林与姑苏慕容的梁子
李越看着段誉和王语嫣一副欲言欲止的模样,摇着头走在前面说道:“走吧!我们一起上擂鼓山。”
段誉他们也只能一起上。
一行人折而向东北行。
行了三日,这日午后,一行人在大路一座凉亭中喝水休息,忽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四骑马从来路疾驰而来。
四乘马奔近凉亭,当先一匹马上的乘客叫道:“大哥、二哥,亭子里有水,咱们喝上几碗,让坐骑歇歇力。”说着跳下马来,走进凉亭,余下三人也即下马。
这四人见到李越等一行,尤其是看到王语嫣,都连忙上来打招呼。
李越微微颔头为礼,走到清水缸边,端起瓦碗,在缸中舀水喝。
当先那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间甚是剽悍。
第二人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
第三人穿枣红色二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模样。
最后一人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他却不去喝水,提酒葫芦自行喝酒。
便在这时,对面路上一僧人大踏步走来,来到凉亭之外,双手合什,恭恭敬敬的道:”众位施主,小僧行道渴了,要在亭中歇歇,喝一碗水。”
那黑衣汉子笑道:“师父忒也多礼,大家都是过路人,这凉亭又不是我们起的,进来喝水吧。”
那僧人道:“啊弥陀佛,多谢了。”走进亭来。
这僧人二十五六岁个纪,浓眉大眼,一个大大的鼻子扁平下塌,容貌颇为丑陋,僧袍上打了多补钉,却甚是干净。
他等那三人喝罢,这才走近清水缸,用瓦碗舀了一碗水,双手捧住,双目低垂,恭恭敬敬的说偈道:“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若不持此咒,如食众生肉。”
念咒道:“缚悉波罗摩尼莎诃。”念罢,端起碗来,就口喝水。
那黑衣人看得奇怪,问道:“小师父你叽哩咕噜的念什么咒?”那僧人道:“小僧念的是饮水咒。佛说每一碗水中,有八万四千条小虫,出家人戒杀,因此要念了饮水咒,这才喝得。”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这水干净得很,一条虫子也没有,小师父真会说笑。”那僧人道:“施主有所不知。我辈凡夫看来,水中自然无虫,但我佛以天眼看水,却看开水中小虫成千成万。”黑衣笑问:“你念了饮水咒之后,将八万四千条小虫喝入肚中,那些小虫便不死了?”那僧人踌躇道:“这……这个……师父倒没教过。多半小虫便不死了。”
那黄衣人插口道:“非也,非也!小虫还是要死的,只不过小师父念咒之后,八万四千条小虫通统往生西天极东世界,小师父喝一碗水,超度了八万四千条名众生。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那僧人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双手捧着那碗水呆呆出神,喃喃的道:“一举超度八万四千条发表性命?小僧万万没这么大的法力。”
这四人正式慕容复他们,看到王语嫣的到来上来打招呼,但是看到李越,又让他们止步了,他们可没忘了杏子林,李越差点杀死慕容复。
慕容复看到李越也是脸色大变。
那和尚正是虚竹。
随着虚竹介绍完身份,风波恶又要上来比试一番。
虚竹连连摇手,说道:“小僧武功低微,如何敢和施主动手?”风波恶笑道:“好几天没打架了,手痒得很,咱们过过招,又不是真打,怕什么?”
虚竹退了两步,说道:“小僧虽曾练了几年功夫,只是为健身之用,打架是打不来的。”风波恶道:“少林寺和尚个个武功高强。初学武功的和尚,便不准踏出山门一步。小师父既然下得山来,定是一流好后。来,来!咱们说好只拆一百招,谁输谁赢,毫不相干。”
虚竹双退了两步,说道:“施主有所不知,小僧比番下山,并不是武功已窥门,径只因寺中广遣弟子各处送信,人手不足,才命小僧勉强凑数。小僧本来携有十张英雄贴,师父吩咐,送完了这张十贴子,立即回山,千万不可跟人动武,现下已送完了四张,还有六张在身。施主武功了得,就请收了这张英雄贴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油布包袱,打了开来,拿出一张大红贴子,恭恭敬敬递过,说道:“请教施主高姓大名,小僧回好禀告师父。”
风波恶却不接贴子,说道:“你又没跟我打过,怎知我是英雄狗熊?咱们先拆上几招,我打得赢你,才有脸收英雄贴啊。”说着踏上两步,左拳虚幌,右拳便向虚竹打去。拳头将到虚竹面门,立即收转,叫道:“快还手!”
邓百川听虚竹说到“英雄贴”三字,便留上了神,说道:“四弟,且不忙比武,瞧瞧英雄贴上写的是什么。”从虚竹手中接过贴子,见贴上写道:
“少林寺住持玄慈,合什恭请天下英雄,于九月初九重阳佳节,驾临嵩山少林寺随喜,广结善缘,并睹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风范。”
“啊”的一声,将贴交给了身旁的儒生,向虚竹道:“少林派召开英雄大会,原来是要跟姑苏慕容氏为难,也不用开什么英雄大会了,我此刻来领教少林派高手的身手便是。”
虚竹又退了两步,左脚已踏在凉亭之外,说道:“原是风施主。我师父说道,敝寺恭请姑苏慕容施主驾临敝寺,决不是胆敢得罪。只是江湖上纷纷会传言,武林中近年来有不少英雄好汉,丧生在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神功之下。小僧的师伯祖玄悲大师在大理国身戒寺圆寂,不知跟姑苏慕容氏有没有干系,敝派自方丈大师以下,个个都是心有所疑,因此上……”
风波恶抢着道:“这件事嘛,跟我们姑苏慕容氏既然说不明白,只好手底下见真章。这样吧,咱两个今日先打一架,好比做戏之前先打一锣鼓,说话本之前先一段‘得胜头回’,热闹热闹。到了九月初九重阳,风某再到少林寺来,从下面打起,一个个挨次打将上来便是,痛快,痛快!只不过最多打得十七八个,风某就遍体鳞伤,再也打不动了,要跟玄慈老方丈交手,那是万万没有机缘的。可惜,可惜!”说着磨拳擦掌,便要上前动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说明白后,便不用打了。四弟,良机莫失,要打架,便不能说明白。”
邓百川不去睬他,向虚竹道:“在下邓百川,这位是我二弟公冶乾。”说着向那儒生一指,又指着那黄衣人道:“这位是我三弟包不同,我们都是姑苏慕容公子和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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