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 疯子
鲁玉跟张恨水，最终还是没能等来李爱火。
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背叛。
不过现在他们没时间思考李爱火的事情，而是该如何拿手中的黄旭，去交换李洋。
“滚！”
张恨水一脚踹在了黄旭的身上，黄旭踉跄地朝前走去，三步并作两步，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
他的脸上，充满了瘀伤，昨晚被张恨水审问的时候没少受他的折磨。
“鲁玉，记住了，时机不对咱们就撤退！”
上车前，张恨水反复提醒着身旁的鲁玉。
鲁玉微微点了点头：“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我不想再跟个废物一样什么都不做了。”
她想补救点什么。
哥哥的死，让鲁玉的心中充满了愧疚。
这次李洋被抓，让鲁玉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她似乎是在营救，哥哥死亡的那一刻.......
张恨水带着黄旭单独上了一辆车，而鲁玉则跟在他们的后边。
两辆车一前一后，仿佛要共同奔赴向心中的遗憾，还有那令他们不甘的结果。
车内，张恨水低着头，他的手中拿着一张白天鹅面具。
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面具，眼神复杂，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这一次的行动，就是要告别曾经那个懦弱的自己。
音乐房子门外。
林啸踏步走了进去。
他所到之处，酒吧的灯光，统统关闭，为了遮挡住他那张阴暗的面庞，酒吧经理特地调暗了酒吧内的光线。
他犹如黑暗之王，将自己完全封闭在黑暗之中。
林啸的腰间，还挂着一扇丑小鸭面具，那是他的另外一张脸，一张用来带给自己勇气的脸。
每当他有不想看到的人，和不想面对的事儿。
自己就会戴上这扇面具。
或许是出于心理暗示，当自己戴上丑小鸭面具的时候，他心中就没有了负罪感，整个人神清气爽，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如有神助。
此时此刻，他也一样。
“把那两个小家伙吸引过来，就干净利落地收拾掉。”
“反正都是袍衣会的残兵败将，鲁力手底下的残渣余孽。”
林啸居高临下地命令着林虎。
在这里，他仿佛变成了老大。
林虎耸了耸肩膀，心里有些忌惮地看向林啸。
这家伙，是真的对沈家没有一点感情了吗？
居然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语。
对于林虎来说，林啸就是一把双刃剑。
他能帮助自己削弱沈家，但总有一天，林啸手中的利剑，也会对准自己。
到那个时候，他说不定也会落得跟鲁力一样的下场。
音乐房子内，桌子底下，椅子后边，包间里，四处都埋伏着虎爪帮的人。
张恨水跟鲁玉有命活着进来，但没命走出去。
“咦？”
“她人呢？”
突然，林啸左右看去，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林虎不解地发问：“谁啊？”
林啸开始粗鲁地翻找起来，他摔掉整齐的椅子，掀开闭上的帘子，踹掉眼前的桌子，眼神四处搜寻，可就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他抱着脑袋，一张看不清面庞的脸，不断在自己的脑中浮现。
那是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她有一片漂亮的红唇.......
“你到底在找谁啊？”
林虎见林啸发癫的模样，不由得上去询问起来。
他只感觉自己的这个弟弟，似乎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而且也不受他本人控制，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做出十分怪异的举动。
“林啸！我来了！”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大吼。
林虎跟林啸同时侧头看去，只见张恨水牵着被绳子绑住的黄旭，带着一群袍哥闯了进来。
这个时候，林啸也瞬间恢复了正常，他朝林虎投去了一个眼神，林虎也连忙从一旁的包间里，将李洋推了出来。
李洋双手被绑住，嘴巴用胶带给封住了，但他的双眼却十分惊恐，一边支支吾吾，一边剧烈地晃动着脑袋。
张恨水担忧地看着李洋，他也察觉到，四周似乎不对劲，于是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酒吧内的光线十分阴暗，林啸跟林虎就站在对面，林啸整个人隐藏在黑暗的阴影里，看不清脸。
“我数123，咱们互相把人质推过来。”
张恨水提议起来。
林虎却奸笑着摇了摇脑袋。
交换人质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要张恨水跟鲁玉的命！
“要不你进来，我有事儿跟你聊聊。”
林虎说道。
张恨水紧咬着牙呲，憎恶道：“我跟你们两兄弟有什么好说的？”
“特别是你，林啸！”
张恨水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对林啸的恨意减少。
虽然他们在狱中，也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是现在想起来，那段记忆越是美好，自己就越觉得恶心。
当一个人，欺骗了你心中那份最真挚的感情，那么你会在心里记恨他一辈子。
而远处，林啸眉头一皱，因为他瞅见了张恨水腰间的白天鹅面具。
一时间，林啸再次失控，他竟然径直朝张恨水走了过去。
张恨水谨慎地后退，看着渐渐逼来的林啸，心中也无比警惕。
“你想干嘛？”
张恨水质问着林啸，可林啸却跟迷了魂似的，双眼无神地朝自己僵硬地行走着。
林虎见状，只得掏出刀子，然后架在了李洋的脖子上。
“张恨水，我给你3秒，你不进来，我的刀子可就进去了！”
看着陷入危险的李洋。
张恨水不得不顶着风险，踏步上前。
直到他跟林啸的距离，不到两米。
林啸指着他身上的白天鹅面具：“这面具，不是你的。”
张恨水疑惑地看了看他。
黄旭在自己的手里，他不在乎黄旭，反而在乎这个破面具？
张恨水连忙将面具拿在了手里，然后笑了笑：“怎么？这个面具对你很重要吗？”
林啸对面具的特殊反应，让张恨水看到了一丝希望。
“把李洋放了，我就把面具还给你。”
“还记得吗？这面具是我从你家里拿走的。”
“当时，你特么打算杀了我！”
张恨水愤怒地大吼。
然而他的声音，在林啸的心中，却自动过滤掉了。
此时此刻，林啸的脑袋里，又出现了一副迷糊的面孔。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就戴着这副白天鹅面具，她的身上有一个血窟窿.......
眼泪，从林啸的眼里滴落下来。
悲伤的画面，再次在眼前重现。
还是没走出来。
他似乎还是没从那段记忆当中走出来。
“她在哪里？”
“你把她藏哪儿了！”
突然，林啸发狂般地大吼起来。
他左右看去，双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张恨水吃惊地看着林啸疯癫的模样，心中不解，他似乎是在寻找谁？
“林啸疯了。”
远处，林虎不由得叹了口气。
疯了？
张恨水的心里，不知道是嘲笑还是吃惊。
“你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疯，为什么会杀死鲁力吗？”
“明明他们是最好的兄弟，你想知道一切的缘由吗？”
“过来吧，我全部都告诉你。”
林虎表情诚恳地朝张恨水邀请道。
一切的真相，似乎就摆在面前。
张恨水侧头看了看一旁，嘴里嘀嘀咕咕的林啸。
在监狱里，跟他一起度过的画面，重新浮现在眼前。
......
“对了，重新认识一下吧。”
“我叫林啸，袍衣会的......林啸！”
那是张恨水第一次入狱的时候。
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男人。
自己三两拳就被他干倒。
可是张恨水知道，林啸对自己留了手。
他是在对自己刻意教导。
在当初自己最绝望的时刻，能遇见一个能给自己的心里带来光明的人。
是多么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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