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书生游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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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两个被土匪抓走的人,一个是苏秋月,村长家的小女儿,自小被宠着长大,有几分娇纵,几分活泼,剩下的就是美貌了。

  还有一个孙梅花,孙家二女,母亲是他爹花钱买回来的,大户人家的婢女,稍有姿色。

  孙梅花长的自然不差,可孙家特别的重男轻女,孙梅花在家不是被打就是被骂,所以性格胆小懦弱。

  当然,她们都没有苏白这个傻子长的好看。

  直到今天,她们又发现了一个秘密,苏白不仅傻,还疯了,特别会杀人的那种。

  “苏苏苏、苏白,你杀人了。”话虽如此,但苏秋月一蹦一蹦的跳过那些尸体,朝洞口的苏白跑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抱住,恨不能长成苏白身上的挂件。

  “不能杀?”苏白抽出自己的胳膊,她不习惯与人碰触。

  “能!这些土匪就该千刀万剐,该死!”苏秋月比苏白更恨这些土匪,因为、她被抓走的时候,祖父被杀,爹爹也受了重伤,好好一个家...

  咚咚的眼泪急速的掉了下来,直到这一刻她才敢哭出声,如果发疯能报仇,她也想疯,但她没有苏白的神力,就算发疯也是白白去送死。

  “苏、苏白,你是怎么办到的?”苏秋月一边哭一边问,脑子那叫一个凌乱。

  “跟杀鸡一样。”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专业杀手吧,苏白只能这样直白的解释。

  苏秋月啊,这个姑娘日常总是苏呆苏呆的叫原主,但她不会打骂人,有人欺负原主她还会仗义出手教训,有好吃的偶尔也会分给原主。

  这是个表面泼辣,实则心地善良的姑娘,苏白决定对她好一点。

  “杀鸡?”你家一年到头连根鸡毛都没有,你确定?“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还帮家里杀过猪,我爷、”

  说到爷爷,苏秋月悲伤的情绪又战胜了好奇,哭的更使劲了,“呜呜,苏呆,我爷爷死了,我爹...”

  剩下的说不下去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悲惨的事情?人为什么可以这样坏?苏秋月很是想不通。

  “嗯。”苏白不懂安慰人,就拿出一个银锭子给苏秋月,“给。”看到钱,总会开心吧?

  苏秋月一懵,傻傻的看着手里的银子,忽然间哭不下去了,她、还真没见过这样多的银子....

  一旁沿着山壁绕开那些土匪尸体走出来的孙梅花,则是大气不敢出,她不敢靠近苏白,就怕这疯子会误伤自己。

  但又对银子特别眼热,如果有了这些银子,爹娘是不是不会把她卖去当下人?

  在大户人家做奴婢的姐姐回过一次家,她看到了姐姐满身的伤,端的是表面光鲜,内里苦,从此自己的命不再是命。

  孙梅花靠近陆千泽,伸手想去拉住他的衣袖找依靠,却被陆千泽巧妙的闪身错开。

  “我们快走吧,趁着下雨前回去。”陆千泽去解马匹的绳索,顺便把那些货物全都卸下。

  “陆小秀才,为啥不带粮食回去?那可都是我们村的东西。”苏秋月很不赞同陆千泽的作法,读书人就是清高,太不会过日子。

  “不行,粮食太重,大雨很快就来,届时山体滑坡,我们就都走不了,快走!”

  陆千泽动手未停,而那些马像听懂他的话似的,这时突然骚动不安的踢踏起来。

  苏白见此,心里也升起了不祥的预感,“雷声太大,确实有山体落石风险,我们快走。”

  苏白抢过一匹最强壮的黑马,卸下它背上的粮食,留下轻便的细软,于是翻身就坐了上去,动作非常利落潇洒。

  “可我不会骑马怎么办?”突然紧张起来的气氛,让苏秋月焦急不已。

  “上来。”苏白二话不说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苏白的手很纤细,手上还残留着一些污血,苏秋月却觉得很可靠,立刻把自己的手伸了过去。

  苏白轻松一提,就将苏秋月带上了马背,坐于自己身后。

  果然,苏白一个马都没见过几次的村姑,竟然有这等娴熟的骑术,她不是苏白,陆千泽眼里闪过一抹幽深。

  他也翻身上了马,但动作没有苏白的潇洒,多少要装一些的,要不要提醒一下苏白?

  “我、我也不会骑马。”眼看没人理她,孙梅花急哭了,梨花带泪,含着期许望向陆千泽。

  如果今天他们共乘一骑,那、也许她也不用被卖掉,秀才娘子怎么也比奴仆体面。

  “男女授受不亲。”陆千泽一脸为难的看向苏白,连孙梅花一个眼角都不给。

  孙梅花这种常年被欺压的人,确实很可怜,可她心眼也不少,还欺软怕硬,陆千泽不只一次看到她欺负以前的傻苏白。

  前世山洞一别,苏白苏秋月死了,他受伤毁容,只有孙梅花安然无恙,陆千泽在多年后的京城又见到她。

  “可是,秋月姐姐和苏...”一匹马怎么能坐三人?孙梅花眼里满是担忧,但心里却很嫌弃,不希望苏白坏她好事。

  苏白皱了皱眉,原主的记忆里没有多少孙梅花的画面,但她凭直觉不喜欢这个姑娘。

  不喜欢,可以不来往,却也不能见死不救。

  苏白翻身下马,先将那些还系着绳子的马全都放了,有的马一得自由立刻狂奔跑走,马背上的货物都来不及丢下。

  只有那些温顺的马,苏白将它们背上的货物全部卸下,才拍了拍它们的背说道,“逃命去吧。”

  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希望这些马能活下去,自然也不希望孙梅花死。

  “我带你。”

  苏白不由分说将孙梅花拎上自己的马背,小秀才那么弱,胆子又小,山路可不好走,能顾着他自己就不错了。

  几人刚上马还没坐稳呢,整个山体突然抖动了起来。

  “不好!山体滑坡了,快走!”

  马匹嘶叫,高高的扬起前腿,差点没投几人甩出去,吓得马背上的两个姑娘花容失色。

  “啊!”

  “啊!”

  孙梅花顾不上嫌弃,紧紧抱住苏秋月,而苏秋月抱紧苏白,苏白紧紧稳住马头,“莫慌,抓紧了!我们冲出去,小秀才跟上!”

  “好!”

  顿时,两匹马冲刺在崎岖的山道上,偶有落石滚下,境况异常危险。

  骑术,苏白是高手!不管是丧尸、机器、还是马匹。

  苏白一骑当先,眼神锐利的盯着前路,精准的控制着缰绳,指挥着马的方向和速度。

  又分出几分心思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有那砸下的石头、不是被她躲了过去,就是被她的大刀挑开。

  一时间刀光四射,叮当与轰隆声占据了所有人的耳膜,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整颗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

  场面异常惊险,苏白身后的两个姑娘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看,风呼呼的在她们耳边吹过,今天真的能活着回去吗?

  陆千泽跟在苏白开辟的道路上骑驰,眼里全是惊叹之色,活了两辈子,他从未见过如此飒爽的姑娘。

  越来越好奇,这个苏白到底是谁?

  山洞的位置渐渐的被他们抛在身后,而此时的山洞,早已经被泥石流淹没,断送了前路。

  陆千泽还知道,其实那条道可以通向邻国,是一些土匪和黑势力互通两国的小道。

  现在路封了好,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敌国想入侵打草谷已经没路,他们苏家村又可以安全了一些,除非敌寇强闯入关。

  后路是封了,但他们的前路同样异常艰难。

  前方不远处已经塌方,先前跑走的八匹马全被堵在了那里,它们不安的嘶鸣着,前路断了,形成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巨坑,无法跨过去。

  山体上方不仅有落石还陡,根本上不去;下边同样是陡峭的悬崖,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啊!苏白,怎么办啊?没路了。”马的叫声终于让苏秋月睁开了眼睛,好奇的伸头一看,就又看到一个令人绝望的处境。

  现在好了,有现成的坑,他们完全可以跳进去,等着泥石流将他们埋葬,就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纯天然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无,就造一个。”人是智慧的动物,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

  苏白叫停了马,翻身而下,“拿着,你们自己小心点。”她把缰绳丢给了苏秋月。

  “啊?我、不会..一起拿着。”苏秋月将绳子的一端也让孙梅花拿着,万一自己不行,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么。

  “要不,我们也下去吧,到时候马跑了怎么办?摔下去会扭断脖子的,苏白也太...”

  傻子么,怎么可能考虑周全,孙梅花又急又气。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动,下去就是给苏白添加负担,若是有情况,她会第一时间上马带我们走。

  如果我们下去了,靠两条腿又怎么可能跑的过危险?”苏秋月没听出孙梅花对苏白的不满,她是相信苏白的。

  一时间,两个姑娘僵着身体坐在马背上,一动不敢动的。

  她们并不知道苏白的考虑,既然这个地方已经塌方又下了落石,那上头应该暂时没有能滚下的东西,这块地方就是安全的,所以她才敢下马。

  “要怎么办?苏妹妹我来帮你。”陆千泽也早早下了马,走到苏白身边。

  “找两棵树扛在两边,搭个简易的桥吧。”

  苏白已经找到了目标,就在他们的下方一丈的地方,就有两棵笔直的参天大树。

  帮忙就算了吧,弱不禁风的。

  苏白将大刀挂在腰间,纵身一跃找了一个落脚点,再一跳就抱到了大树,然后双脚蹬蹬蹬就爬到了树上,比猴子还灵活。

  “啊,原来苏白这么会爬树啊?把村里所有的小子都比下去。”苏秋月那叫一个懵。

  “是啊,怎么比小子还野?真不像个姑娘家。”孙梅花附和着,但眼神却憋向了陆千泽。

  一个又傻又粗俗的姑娘,男子又怎么会喜欢呢?

  陆千泽,他不懂什么叫喜欢,但这样耀眼的姑娘总能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博得所有人的青睐。

  “苏妹妹,你当心点。”

  “嗯。”随着苏白的话音落下,她举起砍刀一挥,只见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头顶上的巨大树杆直接被整齐切断,树冠应声而倒,轰的一声掉落山崖。

  苏白咝溜溜的从树杆上滑下,在树杆的底部又切了一刀,高高的树杆被苏白抱住而缓缓下放。

  在中间开了三道口子,苏白又砍下另一颗树,将两根长长的树杆合在了一起,在三道口子上横上栓子固定住,一架简易的桥就形成了。

  路边上的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白的操作,那、已经不是人类能承受的范围吧?那是怎样一股神力?

  “苏、妹妹。”陆千泽忽然有一种叫妹妹不合适的感觉,这姑娘虎的能让人叫她姐。

  “等等,我来给你抬。”

  “不用。”

  有什么好抬的,也就几吨重而已,不管是原主的神力还是现在的苏白,都能轻松驾驭。

  苏白提起简易的木桥,一抛再一推,‘嗡嗡’的划空声响起,就见几吨重的木桥飞了出去,又‘砰’的砸在了深坑的中间,陷进了泥土里,稳稳的架成了一座木桥。

  “成了。”苏白拍了拍手,几个跳跃就从崖下爬了上来,“走吧。”

  苏白翻身上马,稳稳当当的渡过了深坑木桥,陆千泽来不及多作感叹,急忙跟上。

  见两匹马已经走了过去,剩下的马匹自动跟风,嘀嗒嘀嗒的跑过去,贼聪明的。

  而它们脚下的桥晃都没晃一下。

  ‘嘚嘚!’度过了危险,马儿们开心吧,纷纷仰天嘶鸣,仿佛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一队人马重新踏上归途,速度迅猛,颇有有一种浩浩荡荡的雄壮之感,场面异常壮观。

  这时,雷声渐小,大风渐停,但、大雨却哗啦啦的下了起来,像是有人捅破了天一样。

  道路变得湿滑,天色昏暗起来,视线受阻,这种天气根本不合适行路,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走,大面积的山体滑坡会直接把他们所有人葬送。

  看来,老天爷不可能让她轻易重生,代价就是越过重重的困难。

  苏白心情沉重,越发的小心翼翼起来,渐渐的减慢了速度。

  她可以不受阻,但、小秀才比较弱,肯定行不通,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掉下深渊,万劫不复。

  身后的陆千泽游刃有余,这点小困难自然不在话下,如果再重蹈前世覆辙,那他也不配重生。

  世间之事,往往都是越担心就越容易发生,应验了叫乌鸦嘴,躲过一劫叫虚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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