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以死谢罪
女人的脸上露出极为兴奋的表情，拿着手中的盒子，不禁痴迷。
忽然，痴迷的表情转为惊恐，她眼神死死瞪着那根穿膛而过的长枪，难以置信：
“弟弟，你在干嘛！”
话音未落，重重倒在地上。有一个年轻小伙儿接过盒子，神色疯狂，可那脸庞面容，唯发型区别，竟与那倒地女人一般无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处身这诡异山洞的人，一个个相继被另外一个个杀死，操纵他们不择手段甚至手刃血亲的，是那欲求不满的贪婪，也是那鬼迷心窍的愚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终于，最后一个人活了下来，他手持盒子，站立在纵横交错的尸堆旁。得意满足的笑容从脸上划过，他盯着这横七竖八的尸体，狠狠叫嚣：
“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还想和我争诸界山的秘密，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哈哈”
放肆的长笑在空荡幽深的山洞回响，笑声戛然而止，一声惨叫取而代之。
只见一个六旬老人，披头散发，狠狠抓住这个放声长笑的家伙。老人身形修长高大，岁月的风霜并未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他单手死死捏着那人的脖子，永不熄灭的黄金瞳瞪着他，冷哼：
“小子，报应到了！”
这个老人，居然祝捷！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被我们制服了吗！怎么会……”
男人方才得意忘形的神色一扫而光，面露惊恐，声音沙哑。
“你是说他吗？”
祝捷眼神示意那被死死捆住丢在一边的“祝捷”，稍稍一蹙眉，那“祝捷”便烟消云散，化为一缕清风。
“怎么可能！”
祝捷没有再回答他，只听“咔嚓”一声，那男人就没了动静。
祝捷丢丢下手中的死透的男人，朝着这山洞里面行礼作拜，随即转身离开。
但他再回到诸界山之时，已是火光连天，人声喧嚣。
冲上山门的人，杀红了眼，四处烧杀抢掠，大肆破坏。巨大的兽形尸体被这群冲上来的强盗大卸八块，兽首举过头顶，示威呐喊。残存的弟子，对源源不断的敌人束手无策，节节败退。一重又一重的门被关上，一扇又一扇门被冲开。
祝捷飘身，浮向空中。只见他浑身环绕着炽烈的火焰，黄金眼眸熊熊燃烧，白发四散飞舞。周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光芒，黑红色和白金色气息交汇，既似堕落的神佛，又若渡世的修罗。在他身后，一个虚影缓缓浮现，从模糊到清晰，笼罩诸界山上的整片天空，那是一个身披铠甲的战士！
那浮动的身影顶天立地，血色的铠甲之上，留下无数被刀剑挥砍着的痕迹，背负巨剑。他一手持盾牌，一手挥战斧，裸露在外的胳膊雄健有力，盘曲纵横的肌肉力道惊人，不禁使人胆寒，更令人吃惊的是，他居然没有脑袋！
祝捷漂浮空中，居高临下，淡淡一声响彻云霄：
“汝等鼠辈，通通给老夫退下！“
身后巨影狠狠挥动手中的战斧，空气中发出一身爆鸣，以祝捷为中心，向外扩散而去。银白色化形而成的炁体好似一个圆环，急速扩张，狠狠撞在山门之上烧杀劫掠的人身上，当即无数人瘫倒在地，发出痛苦的惨叫，一时间似乎大局逆转，狂澜力挽！
“祝捷！停手！“
一声冷峻的呵斥贯穿九霄，响彻大地。
云层之上，一个身影漠然矗立，俯视空中的祝捷和其身后的威武战士，眼神微露寒光。
“师……师父！“
竟然是龙虎山天师亲至！
山下的修士顿时瞠目结舌，
“竟然是天师！”
“久闻天师镇守龙虎山，逢乱必出，荡涤四方，护得尘世安宁水土。”
“天师都来了，这祝捷，死定了”
只见天师，一袭长袍，随风飘荡。眼神之中波澜不惊，不掺杂任何精芒，平静柔和。他背负双手，脚踏祥云，面对脚下这血气滔天的诸界山，面容平和，无任何情绪波动，好似一泓清泉。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祝捷在空中对着其上的天师，弯腰鞠躬，行礼作揖，神色恭敬。
“祝捷，收了你的炁化诸象，放他们走吧。他们与你诸界山本无仇恨，只因歹人煽风点火，以至为虎作伥攻你山门，放他们且去，自留因果，待来时福报。”
“我见苍天，苍天悲悯，为何独独薄我？”
祝捷无力申辩，但是师命在上，不能不从。
“尔等还不速速退下，难道让老夫，亲自请你们不成？”
这一声，对着山下吼去，带着几分杀意。
山下众人，虽有修为高绝者，但是也慑于天师之威严，不敢不从。随即手忙脚乱，摸爬滚打向着山下逃去，尚未上山的人眼看与快到手的机遇失之交臂，愤然而归。就这样，灰头土脸的队伍哭丧着脸，带着畏惧，逃下山去，四散而走，好似丧家之犬。
天师缓缓飘到祝捷身旁，祝捷收起了身后的巨大身影，再次行礼。
“师父！”
这个年近六旬的刚烈老人，见到师父，竟然潸然泪下。
“我……”
他的声音颤颤巍巍，带有几分委屈。
“走吧，祝儿，跟我回去！只要你留在龙虎山，这江湖，就没人敢动你！”
天师一改方才大义灭亲的神色，目光柔和，看着祝捷，不免心疼。
“师父，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天师轻轻示意他停下。
“我懂，走吧！”
天师刚转身，没想到身后竟然传出炽烈的光，他慢慢转身，看到祝捷一手顶着自己心口，周身火光弥漫。天师脸色一黑，单手伸过去，柔和的金光包裹祝捷全身。仿佛为濒死的小鱼，洒下最后一股甘霖。
“阿祝！你这又是何苦！”
天师怒斥，眉头微皱。
“师父，劣徒不孝！我诸界山上下几近战死，我本意欲与他们同归于尽，却不曾想引得师父亲至，这江湖已经因为我迁怒于龙虎，我不能辱没师门！”
“请代我好好照顾我那俩，在外游历的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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