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真相大白

“可不是，跟他周旋，还真得费点儿脑筋。不过他现在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了。”

  入夜，巡街的老汉敲响了子时的更鼓，嘴里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觉间，已是四更天了。

  一阵风起，那老汉一个激灵，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从身后跳过，老汉强忍着恐惧回过身，一只黑猫隐在黑暗中，眼中是莹亮的光。几乎在老汉看到它的一瞬，那黑猫也发出了“喵呜”的叫声。

  老汉这才松下一口气，继续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房顶上，两个黑衣男子渐渐露出身形，二人快速穿梭于砖瓦之上，腾转挪移间就不见了踪影。

  屋儿内，陶兴旺直愣愣盯着房门，走廊的烛火将侍卫的影子映在窗棂上，反倒让他感到些许的安心。只是今晚被齐、安二人一番恫吓，注定是难眠了。陶兴旺听着更鼓放缓了呼吸，盘算着再熬两个时辰天就亮了，天亮后他必须得想办法见到王上。

  想到这，陶兴旺翻了个身，门外微弱的光亮却在骤然间离奇消失！伴随而来的是两个侍卫的倒地声！

  陶兴旺猛地坐起，翻身就钻进了床下！这是他早就查探好的。黑暗中，陶兴旺抚着自己的心脏，它正不受控制地疯狂跳着。

  紧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正是方才飞檐走壁的两个黑衣人。一人在屋中搜寻着，另外一个则慢慢靠近了床边，一柄利剑倏地探进了床底！准确无误地架在了陶兴旺的脖子上！

  “出来！”这声音混沌，但带着十足的威慑。

  陶兴旺颤巍巍地从床下爬出，保持着跪拜的姿势，他带着哭腔恳求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我什么都没说。”

  黑衣人将剑彻底抵在了陶兴旺的脖子上，稍一用力，陶兴旺的脖子便渗出些血来。

  陶兴旺喊得更大声了：“主子，我真的什么都没说！主子饶了小的，小的一定想办法得到康宁老贼的信任！主子再信小的一回吧！”

  “交给你的任务呢？”那混沌之声再次响起。

  “小的已经推举了齐川去做护送官，本来因为护送不力，他已经进了牢里，可是……不知道他又用了什么法子，又……又给放出来了。小的办事不力，小的该死！”

  “你的确该死！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黑衣人的剑又稍稍逼近了几分。

  陶兴旺直觉血气上涌，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剑走偏锋，让他命丧当场。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恨意也涌上了他的心头。

  “哈……哈哈……”陶兴旺一屁股坐到地上，只听他喃喃道：“我一个江湖卖艺的，你们说抓就抓，说让我去毒那老贼我就去毒那老贼，我说我不行，可是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

  陶兴旺越说越无奈，“如今见我失势，就想来踩上一脚？想杀人灭口？呵……枉费我为你们这群屏兰狗卖命！”

  说罢，陶兴旺猛地蹿上来，死死抱住黑衣人冲向门边，一副你死我亡的架势。而那黑衣人似乎早已作出预判，只见他后退两步，右腿就死死定在了门前，接着一记扫堂腿，陶兴旺便摔得四脚朝天了。

  烛火和灯笼齐齐亮起来，门外的守卫瞬间闯入屋内，再次将刀架在了陶兴旺的脖子上。两个黑衣男子也在此刻脱下了面巾，竟是齐川和安秋禹。

  与此同时，刑部尚书祁远道也闻讯而来，他急切道：“二位大人辛苦，之后的事就交给下官吧。”

  “祁大人，可以用些手段了。”安秋禹毫不客气，方才陶兴旺已经交代的七七八八，陪他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是时候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了。

  祁远道会意，进了刑部，不吐出点儿真东西自然是出不来的。

  待到众人散去，齐川朝安秋禹竖起了大拇指，安秋禹也双手抱拳，“不敢当，在下就是个跑腿打杂的！”

  话毕，安秋禹又疑惑道：“话说，方才黑灯瞎火，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床底下的？”

  齐川窃笑，“狱医给他诊治时，我放了点儿荧光粉在他背上，他自己看不见。”

  “啧，真有你的！反正您有章程就行，动脑子的事儿交给您，苦力活儿呢，就只管吩咐小人，小人定当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成，那就给小爷捏捏肩吧！”齐川也不客气，能指使得动安国府的公子，他这趟也不算白混了。

  安秋禹还真的上手来捏，只是这力道，齐川担心再按下去肩膀就废了。

  “宫门已经下钥，看来，今儿得到你们的塔楼借宿一晚了。”

  “我叫他们夹道相迎！”安秋禹眉开眼笑。

  “快走吧，别闹了！这会儿过去还能睡几个时辰。”齐川转转脖子，“希望明儿一睁眼，就有好消息。”

  两人将面巾收到腰间，接着一前一后走出了屋内。安秋禹跟在身后追问：“你还会口技呢？那声儿怎么发的？他怎么叫你主子？”

  “哎呀，随便说的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呗，快走吧，废话真多。”

  两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齐川撇撇嘴，多亏了赤虎，那晚说起玄鹤时，提到他声音混沌，自己就随便试了试，没想到竟真的模仿出了混沌的精髓。方才来诈陶兴旺时，他也不过是借用了玄鹤的声音，本想让陶兴旺误以为是天魁宗的人要找他灭口，没成想他竟真的与天魁宗有关联。

  如此，齐川对安秋禹说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算是欺骗了，齐川终于说服自己，这回可以睡个好觉了。

  翌日，祁远道上书：御天监掌事陶兴旺初为游方术士，潜心山林之间，后为奸人所用，私通外敌，混迹于康宁宫。其罪有五：

  其一：借水患之际，将病鼠投于城内，致使瘟疫传播、康宁内乱，安夫人身染重疾，大批流民因感染瘟疫而亡；

  其二：顺王进城途中，指使驯兽师偶遇顺王。致使夜宴表演之时王上遭受花豹攻击，顺王因此含冤入狱。其目的绝不止于离间父子之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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