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围坐一团

“哎呀，你小子害羞什么，都是家里人，又没外人。”沈淑君还在打趣孙子，可笑着笑着，语气中又带起了悲伤。“小肆啊！说归说，闹归闹，奶奶知道你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可我看他啊，也就这两天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柯琦见突然悲情下来的奶奶，却是很轻松的说道：“有什么好准备的，我准备不准备不是也挡不住要走的人走吗？万般皆是命，我们站好最后一班岗就好。”话落他看向卫莱，手不自觉的握紧她。

“哎，话是这么说没错！你们也许年轻人能看开，可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人家还是很难接受。”边说着沈淑君就泪眼婆娑了起来。

柯琦过去安慰难掩悲戚的沈淑君，“奶奶，人唯一控制不了的，就是生命的长短。该去的人指定是留不住，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眼看前方的，不是么？我不是还陪着您么？”

“小肆，你还怪他么？”

“呵呵...怪有何用，如你所说，若是他的终点就在这两天，我多怪一天和少怪一天，能有多大区别。”

沈淑君抬手抚了抚孙子的脸，惆怅的说了句：“肆儿啊！你变了。”

“是变好了，对不对？”

“嗯，好，变的更有人味儿了，我得感谢卫莱这孩子。”话落她伸手示意卫莱过去，卫莱浅笑着上前握住。

“莱莱啊！奶奶谢谢你，谢谢你把这小子从坑里拉出来，还给了他那么多的温暖。”神瞬间眸子深邃，双手握住卫莱的手拍了拍。

“奶奶，我们是一家人啊！”

“对，对，这孩子说的对。”沈淑君拉着卫莱又眉开眼笑的十分赞赏。话落她转而看向一旁的柯敏，“小敏呐！你陪莱莱去园子里转转，我单独嘱咐小肆两句。”

几人眼神交流过后，柯敏应了声，拉着卫莱就出了沈淑君的屋。等他们走后，沈淑君才看着自家孙子郑重的说：“小肆，柯尘不是柯家孩子这事儿你知道了？”

“嗯。”柯琦没有多言，应声沉沉点头。

“那你恨不恨？”

“恨？该恨谁？恨又能让我得到什么？余生我只想和莱莱平淡度日，不想参与柯家的纷争，以前我没靠柯家，现在也同样。奶奶，你不信我有这个能力？”

沈淑君也似猛然惊觉，不由得长叹。叹息中透露出无法抑制到心殇与无可奈何。待情绪平复些，她幽幽开口：“哎，贫富愁乐，皆系其情，想想我这半生，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柯家的宅子，同样也困住了我原本的心。谁不是心有愿而天不遂呢？我也看开了，只要你过得好，奶奶别无他求。”

“奶奶，莱莱又跟我说过，命运有时总是会和自己的愿景背道而驰，若我们自身，明知与自己的愿景相悖，难道还要追着命运的脚步穷追不舍么？”

柯琦的话一出口，沈淑君慈爱的抚上他的头，“小肆啊！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晚上，柯家老宅子内一片灯火通明，表面上一片祥和美满，背地里一直都是暗潮汹涌。

柯琦找到躲在书房看书的卫莱，暖黄的光落在她周身，侧颜在暖光下浓淡适宜，奶白色的大衣披身，令她尽显华美温婉。他悄悄过去，从背身环住她，侧头在她耳边轻语：“我美丽的妻子，可否赏脸与我移步偏厅用晚膳？”

卫莱闻声放下手中的书浅笑：“准了，起驾。”

夫妻二人齐肩并行赶往偏厅，柯家一大家子人中，大部分人已经落座，其中男士一桌，女士一桌。柯敏见卫莱到场，招手示意她过去落座，她笑着前往时，却被一个姑娘出言拦住。“四嫂，挨着我们坐着，我看我们年龄相当，肯定有说不完的话。”

柯敏见她被绊住，还没出声解围，坐在主位的沈淑君倒是先开了口：“婉丫头啊！莱莱好不容易回家吃饭，今天先让她陪我这老人家。下来啊！你们有的是时间约。”

卫莱闻声反应极快的顺坡就下，“对，奶奶说的对，婉妹妹，我们再约！”话落她抽出自己的胳膊，笑着坐到了沈淑君和柯敏中间。

柯婉是五叔家的女儿，大婚那天卫莱倒是见过，可是却没来得及与柯家的任何人有交集。被拒绝，虽然开始她面色不悦，好在她母亲开口缓解了尴尬：“就是，小婉，你赶紧也坐下，要开餐了。”

柯世忠作为柯家的命门的掌管者，自然是被安排在了男士这一桌的主位，谢管家站在柯世忠的身后小心伺候着，旁边给柯琦留出了一个空位。他也没矫情，走过去便从容的落座。

没等众位叔伯开口，柯琦反倒是先开了场，“大伯，我父亲身体情况你也知道，今天的家宴您主持吧！”

柯世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回头看向身后的谢管家，似是在问，‘他刚刚是不是称我为父亲？’谢管家能读懂他的意思，虽未答但肯定的点点头，这引得柯世忠不得已又红了眼眶。

而柯敏的父亲柯世勋接收到柯琦投来的目光，一时还很是诧异，“奥，好，今天我就顶个大头。”其它的叔伯虽有不乐意的，但也不好反驳，柯家向来的规矩都是当家人掌家，没办法，谁让老四柯世忠当了这个掌家人呢？

在柯世勋的话落后，女士这一桌也开了桌。沈淑君笑容慈善的说：“大家动筷子吧！”

柯琦和卫莱坐的位置正好相对，能看到彼此，虽然卫莱很爱吃，但是在这种场合下仍是端着姿态，没怎么动筷子，好在身边的沈淑君和柯敏一直给她夹着菜。

席间，柯琦的目光一直往她这边瞟，看得卫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气得她偷偷的在桌子下给他发消息，‘好好吃你的饭，别总瞄我。’

他看到消息会意一笑也不回复，开心溢于言表，他随手夹了一块儿排骨放到柯世忠面前的餐碟里，而后自己也夹起一块放到嘴里。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自然的自己都有没发现，柯世忠却看着盘中的排骨，心中乱的不行。身后的谢管家看在眼里，也乐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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