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成全又何尝不是体面呢？
结束了林诗涵的视频通话后，苏以赫靠在椅子上，虎口掂着下颌，眼底多了一抹思考……
柳如烟……
这个女人很不简单！
不光与四海帮来往密切，其后台或许还包括「Black Paradise」，甚至是……叶家！
上次在皇宫国际会所，苏以赫深入虎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打击四海帮，曝光性太大了；尽管当时的录制视频在发布时都做了人脸打码处理，可为了顺利逃出生天和避免后续的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当时并没有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正因如此，导致高崇狗急跳墙造成了后续的挟持校车事件，从而也让柳如烟这条漏网之鱼，继续活跃在公众的视野当中，丝毫未受影响。
如今高崇已经爆雷身亡了，可还埋下了柳如烟这颗定时炸弹，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苏以赫觉得很有必要去找一找她的麻烦，毕竟这个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苏以赫给鼠鼠打去了一个电话，乐呵着问道：
“哥们，伤好点了吗？”
“……好多了。”电话里传来鼠鼠略显警惕的声音：“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了？”
“(￣▽￣)…哈哈，哪能呢？”苏以赫开怀大笑：“这不是打电话关心你一下嘛！”
“少来，你什么性子我不知道？”
“啧……所以说，我不太喜欢跟比我聪明的人打交道。”苏以赫故作不满地说：
“所谓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圣人；你甭管我是不是没憋什么好屁，你就说我有没有关心你吧？”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鼠鼠被他的不要脸给打败了，当即认输道：
“我无耻，我卑劣，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苏以赫嘿嘿一笑，随即又道：“你还在南都吧？”
“还在，不过待的有点无聊了，正打算过两天回广城。”
“……无聊？你早不说！”苏以赫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高亢了：
“我还担心你半死不活的，所以没敢去劳你大驾；早知道你这么坐不住，我就给你找点乐子了！”
鼠鼠一怔：“乐子？什么乐子？”
“(??ω??)给你送个大明星老婆，你要不要？”苏以赫一副拉郎配的嘴脸，调侃道：
“只要你开金口，我明天就给你送来！”
鼠鼠知道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想了想，不禁失笑道：“我要说不要，是不是不太礼貌？”
“那你就是要咯？”
“……说吧，是谁？”
“柳如烟。”
“？？？”
鼠鼠愣了半天，眉宇间多了几分凝重，问道：“你要抓她？为啥？”
“这女人的后台深不可测，一定知道很多东西。”苏以赫坦然道：
“所以我想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从她的嘴里撬出点我想知道的消息，以防夜长梦多！”
“……你想知道什么？”
“鼠鼠，有些东西，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苏以赫想了想，语重心长地说道：
“否则，你将会像我一样，走投无路。”
“……你想对付组织？”鼠鼠皱紧眉头，眼底闪过了一抹骇色。
“我虽然已不再为组织效力，但我初心未改。”苏以赫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我仍想通过自己的方式，去履行当年加入组织时的宣誓……只是很遗憾，这次我要针对的目标，是组织里的某一个大人物。”
“哪怕从此背负上叛徒的骂名，万劫不复，我也不在乎；因为我忠于从来就不是组织里的那些玩弄权势的上位者，而是我们当年宣誓的正义。”
鼠鼠苦笑：“你斗得过他们吗？”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苏以赫自信地笑了：“我从来不做没有绝对的把握的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鼠鼠思忖道：
“加入组织的这些年以来，你我荣辱与共，情同手足；你是担心与组织为敌后，会牵连到我，所以才下定决心跟我挑明立场。”
苏以赫默默地点了点头。
“唇亡齿寒，你要是栽了，组织又岂会轻易的放过我？”鼠鼠长叹一声，说道：
“要么坐以待毙，要么与你一起同生共死……这道题，看来我没得选择啊！”
“……兄弟，抱歉！”苏以赫的嘴角泛起一抹牵强的笑意：“是我连累你了。”
“哈哈，没关系，反正我是贱命一条！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鼠鼠轻笑一声，倒是毫不在意：
“你是了解我的，对于我来说，比死更可怕的，是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我虽然只是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但我和你一样，都有着一颗想要发光发热的心！……要是连你都不带我玩了，那我活在这个世上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ˊ?ˋ*)?嘿嘿，你果然是我最要好的兄弟！”苏以赫开怀大笑，又想起了过往那些略显中二的岁月：
“不要慌，我们可是天下无双的最佳搭档，什么重量级人物没见过？……办他就完了！”
“别贫了……谈正事吧！”鼠鼠笑了笑，神情间也多了几分自信：
“你说要给我送个大明星老婆过来的，我命都豁出去陪你玩了，你可别说话不算数啊！”
“小事一桩，咱们先把行动方案计划一下，明晚我将人打包送到你那儿……”苏以赫一边从电脑中调出资料，一边笑着打趣道：
“(??ω??)…任你处置！”
“Σ(????)?我感觉你小子最近变了啊！”见他一副淫恻恻的嘴脸，鼠鼠感到难以置信：
“我记得你以前跟性冷淡似的，怎么现在满嘴黄腔？”
苏以赫一脸高深莫测：
“(*?︶?*).你不懂，这就叫爱情的力量。”
鼠鼠：“……”
……
在与鼠鼠谈完事情后，苏以赫合上电脑，才惊觉时间竟然已经悄悄来到了凌晨12点一刻。
他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去上个洗手间然后回来睡觉，却见二楼的客厅里亮着灯，穿着睡衣的女人蜷缩在阳台的秋千椅上，正独自一人与明月共饮……
万籁俱寂的深夜，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独留皎洁的清晖洒落在她精致如画的脸上，隐隐透出了几分落寞。
“……我以为你睡了。”苏以赫走过去低头打量了她一番，关切地问道：
“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
“心里堵得慌，睡不着。”原本半躺着的林可卿坐了起来，往边上挪了一下屁股，示意他过来坐下。
苏以赫紧挨着她，坐在单人的秋千椅上，显得有些拥挤，腾空的双脚随着摇摆的秋千椅轻轻晃荡……
“(＾▽＾)说说呗，让老公帮你开导一下。”
“(??ˇ_ˇ??:)就是因为你我才感到烦恼的！”林可卿又吨吨吨的喝了半听啤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
“要不是你总给我沾花惹草，我犯得着在这里多愁善感？……这下好了，摊上颜如雪这么个情敌，使再多的劲儿，都跟打在棉花上似的，到头来反倒是把我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
“(。???)?哎……也怪我！谁叫我这人一向都很心软呢？”
“……”
“不关你的事，全是我的错……”苏以赫抱住了她的肩膀，挤出一抹和风细雨般的微笑：
“她的问题因我而起，是我切不断与她之间的联系，所以才让你感到头疼了。”
“你放心，我会正视她的问题，彻底帮她化解这个心结；若还不上对她的亏欠，我心里也不好受。”
“更何况，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你又何苦在这里精神内耗呢？”
“……但愿吧！”林可卿撇了撇嘴。
似是被挤得很不好受，林可卿抬起屁股，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半躺在他的怀里，小嘴微张，语不惊人死不休：
“苏教授，要不我成全你俩算了……”
“？？？”
苏以赫睁大眼睛盯着她，半晌，才很不确定地说：“认真的？”
林可卿点点头，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不像是在说笑：
“怎么？你不愿意？”
“(￢_￢)……不愿意。”苏以赫皱了皱眉，面露不悦：“喝傻了就滚回房间睡觉去，别搁这儿说疯言疯语！”
林可卿抱紧他的脖子，不为所动。
“我只是突然觉得丫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她对你的痴心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包括我在内！”
“假如有一天她对你毫无保留的奉献一切，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苏以赫的声音已经趋近于冰冷：
“你仅需记住一件事：我想要的，不需要任何人成全，我不想要的，任何人和事都无法强加。”
“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等你脑子清醒了再跟我说。”
在林可卿发懵之际，苏以赫已经把她丢在了秋千椅上，起身离开了……
“……看来我真的是喝多了，怎么会产生这么不齿的想法去度他的心思呢？”林可卿目光慢慢垂落，喃喃自语道：
“可是，真的有人会对情深义重的颜如雪无动于衷吗？他们相识这么多年，他真的……就没有过任何心动吗？”
“诶？不对啊！……他是个gay啊！老娘千辛万苦才把他掰直的，怎么会怀疑他对颜如雪有过心动呢？”
林可卿双眼猛的一亮，不由得扇了自己一巴掌，低声的骂了一句：
“艹！我真是个傻逼！”
林可卿感到羞愧难当，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却浇不灭滚烫的红晕，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朝苏以赫的房间走去……
咔嗒！
林可卿鬼鬼祟祟的开门走进房间，蹑手蹑脚的爬上了床，钻进被窝。
男人侧躺着，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林可卿笑眯眯的从身后抱住他，露出一副标准滚刀肉的欠揍表情：
“老公……”
“……”
“你睡了吗？”
“……睡了。”
“你在生我气吗？”
“没有，我只是跟傻逼没有共同语言，故而不太想搭理你。”
“……对对对！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逼！”林可卿点头如捣蒜似的应声道：
“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成不？”
“……”
苏以赫沉默了一会儿，终是有些心软，低低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也缓和了几分：
“林可卿，你咋想的？”
“(???????)啊？我……”林可卿脑子一懵，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透着迷惘，半晌才说：
“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也许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喝多了，犯愁了，然后就鬼迷心窍了……”
“（︶︿︶）……我真正想知道的是，”苏以赫顿了顿，声音略显沉闷：
“我对于你而言，真的就这么可有可无吗？……像一件不那么心爱的玩具，玩腻了之后，就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赠予他人。”
“怎么可能？！”林可卿惊呼道。
“……那你为什么会说出那么失了智的话？”苏以赫的话锋咄咄逼人，难以平复内心的起伏……
或者说，他被林可卿的话深深的触痛了。
林可卿缓缓地伸出手臂，情不自禁的从背后将他紧紧的抱住，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
沉默良久，林可卿缓缓开口，声音轻柔而低沉，犹如微风拂过琴弦般悦耳动听，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羞涩与缱绻：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早在与你确定关系之前，我便意识到了颜如雪的存在……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心里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的。”
“我原本以为，当我彻底把你攻陷之后，这种心理状况会有所缓和，可当我越来越了解她的时候，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我害怕，害怕有一天你真正读懂她内心的时候，会沦陷其中，会把我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分量比下去……最后权衡轻重，不要我了。”
“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尽管我此生最痛恨的就是背叛，可我真的能够对你不留情面吗？……如果不能，我又该怎么去面对余生？”
“所以「成全」，又何尝不是感情世界里的一种「体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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