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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肖家沟官匪激战 棺山河凶徒伏法


土匪从油坊街向大山里逃窜,他们计划从来路返逃,沿石梁子至葫芦头,然后即进入与任河区相邻的肖家乡,再从肖家乡返回匪巢。

  好不容易,保安队和警署人员,全副武装,从中街乘渡船渡过任河,进入油坊街。

  眼前的惨景让所有人大吃一惊,李玉山山货行已燃起熊熊大火。因山货行是木结构房屋,内有不少干山货土特产,特别是储有漆腊油块(用山中漆树籽加工成的油,供食用),更是助燃。

  随着火势增大,温度奇高,漆腊油块遇热化成油水,从吊脚楼板渗下,即流入任河中。

  大量的漆腊油液体流入河中,浮在水面,又凝结成固定硬物状,一时阻断河水,后浮在河面三四日不散。

  同时大火引燃紧挨的吊脚楼木屋,一时十几家人的房屋都被火舌吞噬着。

  再一查,油坊街几十家人都被土匪破门而入,大洋、银元、布匹等值钱物品被洗劫一空。

  万幸的是,山里人都胆小,见土匪势大,没人敢反抗,任由他们用枪托乱砸、刺刀乱挑,把值钱东西抢走,所以除了李玉山被吊被打外,还无人员伤亡。

  等保安队和警署人员到达后,街上居民才敢露头现身,河对面正街不少人见油坊街鸡飞狗跳,枪声大作,也大着胆乘渡河过来看个究竟。

  凡见大火的人,都赶紧用木桶、木盆舀水、舀人大粪水去灭火,还有有经验的人赶紧上还没燃火的房顶上去蹬瓦,用水、人大粪水浇湿木板壁、木屋梁、木楼板,防止火势蔓延。

  当时的区团长程越楼一听是有人引外匪入境抢劫,而且土匪抢劫大量财物后,又沿来路回窜。

  大家一分析,土匪是从肖家乡肖家沟入任河境,定会回窜肖家乡入万源再逃回宣汉清溪老巢。

  于是赶紧派人用电话报告国民党县政府,县政府接报,深感事大,立即通知肖家乡民团派兵剿匪。

  肖家乡民团团长权直堂得讯后,立即集合全体民团队伍,带足枪支弹药在土匪回窜必经之地肖家沟依据山势地形设伏。

  同时,任河区保安队、民团和警署队伍也携武器紧紧追赶,不时在后边放上一阵枪,动摇土匪队伍的军心和斗志。

  抢劫得手,捞足了财物的土匪,听见后边不时响起爆豆似的枪声,知道后边有武装队伍追赶,他们舍不得到手的财物,纷纷夺路回逃,也顾不上同后面的人交战。

  跟随而逃的汪海舟,虽知这次动静弄得太大,也不知父亲和家里人被惊吓牵连没有。

  但看到这两百多人枪的土匪队伍势力很大,干这一票抢劫了很多大洋、银元、鸦片、布匹等贵重物品,够大家好一阵吃香的喝辣的了,他也觉得自己也成了有靠山、有势力的人,不禁也暗自得意。

  一边顺崎岖的山路向上走,他还一边不时去推、扶走在身前的匪头目,助他爬坡前行。

  “大哥,小弟没说假话吧?这街上有钱的人不少,兄弟们总算捞了票肥的。可惜正街上有钱的人更多,这回没机会去干一下。”他气喘吁吁地对那头目巴结道。

  匪头目斜挂着驳壳枪,一脸的大汗,累得也很够呛,但还是回答他:“是不错,这回算没白来,至于正街那些钱、物,暂存那里,下次我们再来拿就是了。”

  “大哥,那边可有丘八和警署的人,他们都有枪呢,怕不是容易的呢!”汪海舟赶紧提醒道。

  “他们有多少人枪?”头目问。

  “至少有一二百人,不但有步枪,还有机枪和炮呢!”他根据自己知道的情况回答。

  头目一听,并不放在心上:“那怕啥?回去告诉大哥,下次派他个五六百人,也带上机枪,抽冷子搞他个突然袭击,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又看了看汪海舟,又对他说:“你小子很不错,手狠心活,还识字,这回立了功,回去后我告诉大哥重赏你。”

  汪海舟一听,身子一下都飘了,赶紧表忠心:“都是大哥您的虎威,我不要什么重赏,到时请赏我一把大哥这种枪,也让我威风一下,死心塌地跟着您干嘛!”

  “好的,兄弟,跟着我一起给大哥干几趟漂亮活,自有你的好处。”那头目也想把他拉在身边,为自己卖命,于是更加和颜悦色地对他说。

  “谢谢大哥栽培。大哥,你背上枪威风是威风,但这会用不上,背起你上坡挺累,我力气好,让我帮你背吧。”汪海舟更加讨好。

  “嗯?”匪头目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

  当土匪的人,随时有可能面临被火并、暗杀、官府武装剿杀,因此习惯了枪不离身,就连晚上睡觉都放在身侧和枕下,以预防随时用枪保命,所以不会轻易把枪交给别人。

  但想到这正巴结自己的家伙,也许确对自己将来有用,该向他给个甜枣,而且自己也确实跑累了,挎着这劳什子也累人,所以就取下枪,递给汪海舟。

  “大哥,我们一下跑了这么远,估计后边那些追我们的丘八都已累成狗了。看是不是在前边土门垭上靠一靠,大家喝水吃东西后再走?”这时一个个子很高又壮实的土匪靠过来问。

  匪头目空手爬山都很累,再看手下的人又扛枪又带财物,早已累得汗流如雨,气喘如牛。

  “好,土门垭休息十分钟打尖。我们还是歇下就快走,当心消息传到肖家,大家平安回去才是最重的。”匪头目下令。

  但令众匪万万没想到的是,前方的帕家沟已伏下重兵,早给他们镢好了坟墓。

  肖家沟民团伏击阵地。

  这里三面环山,山势陡峭,从沟口进入,沟底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平地,生长着不少矮状灌木。只有一条羊肠小运从山根向山上而去。

  这真是典型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肖家乡民团团长权直堂,是肖家乡本地一大户人家之子,身材孔武有力,从小就好勇斗狠。

  这权直堂也真算是乱世出枭雄,这不,几混几混,他就当上了民团团长。

  当他接到县府通知说有股匪劫了任河乡场镇大户商家,正回窜,要必经肖家沟,他立马知道他的机遇来了:灭了这股匪,不但大有油水,而且还会让上司看到自己的本事,不愁日后不被重用。

  他立马带着人马前去伏击阵地。他安排在沟正面和左右两边山上各埋伏一队人马,多带手榴弹,并把射击技术好的团丁安排在各关键位置,把仅有的一挺机枪安放正面位置。

  同时他还安排一队人马,埋伏在入口处左侧的山包后,待众匪入沟口后,即扎死口子。

  安排妥当,他提着张着机头的驳壳枪,对着四个大队长下令:

  “告诉所有兄弟,以我枪响为号,给我死命招呼。其余土匪死活凭命,有挂手枪的头目尽量给老子活捉回来。谁要是提前暴露了目标,或者后退者,老子摘他的瓢。”

  “是!”几个大队长齐齐回答。

  “还有,任何人不准私藏财物,老子自会论功行赏,凡私藏者,军棍五十,不赏分文。”他又补充一条命令。

  却说回窜的土匪,根本没想到前面有灭顶之灾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个个累得像死狗,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沟,匪头目也没想到后边的队伍没追上他们,前面却有民团这么快地堵住了他们的生死之路。

  所以,他也没派人前去探路,也没派人左右警戒,更没下令枪下肩弹上膛,作好战斗准备。

  不一会,所有土匪都进入到沟底平地,进入后全都如一滩烂泥倒在地上。

  汪海舟也背着那匪头目的驳壳枪,跟随着匪头目身后,靠坐在一丛灌木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乓、乓……”权直堂驳壳枪指天打响。

  枪声就是命令,前面、左面、右面有无数手榴弹投进沟底,轰、轰、轰,爆炸声如雷,震得山谷擅抖。

  众匪被炸得晕头转向,根本没人反应拿枪抵抗,都抱头鼠窜,住灌木丛和石头后顾头不顾腚地藏。

  “呯、呯、呯……”“哒哒哒……”步枪、机枪齐射,如炒豆般暴响,弹如雨下,一瞬间,二百多人的土匪就报销了好几十个。

  眼看前无生路,凡能动弹的人,都扔掉身上的财物,抓着枪,一哄向沟口方向逃窜。

  没想到,刚到沟口,迎头又是一阵手榴弹猛炸,接着枪声暴响,原来是民团队伍把退路也封死了。

  土匪见四门无路,有悍勇的就举枪还击,胆小怕死的,就跪地投降,有的就钻进草里、灌木丛藏着,还有的躺在地上装死。

  那匪头目也四处找地躲藏,汪海舟更是吓得屁滚尿流,挎着驳壳枪乱窜逃命。

  民团从四面压上,可不管什么投降、求饶,见活人就是补一枪或刺一刺刀,连那匪头目也被击毙,只有汪海舟被活捉,团丁们见他挎着驳壳枪,以为他是头目,才没当场赏他一颗子弹。

  土匪队伍全军覆没,尸体、枪支、财物遍地,都被腥红的血液浸泡着。

  众民团正在清理战场,后边追击的任河区保安队伍也赶到了。

  经过一辩认,原来被活捉的人根本不是匪头目,而是引狼入室的汪海舟。

  缴获的枪支、财物都归肖家乡民团,任河区保安队押着汪海舟返回了任河区。

  汪海舟被抓回来了!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扩散在任河区各乡各村。

  人们奔走相告。

  但汪治春家内,却乱作一团。

  本来,上午枪声在油坊街响起,后又见李玉山山货行大火熊熊,汪治春就知道是自己儿子的大事干成了。

  但看到火起,他不禁捶胸顿足,在屋内大骂儿子:

  “你个败家玩意,那是老子的金银楼,你不晓得?倒给老子一把火烧了!”

  后来,听见保安队和警署人员出动,枪声乱响,他又为儿子汪海舟担心起来。

  再后来,听说他随匪队伍一路逃走了,他悬着的心终于又落了下来。

  所有这些,除了他自己,家里人都蒙在鼓里,直到汪海舟被五花大绑抓了回来,消息传遍,家里人才知道。

  于是一家大小乱作一团,哭叫震天。

  汪治春赶紧带着大洋、鸦片去找区团长、保安团长、警署署长求情,可这么塌天的大事,谁能敢扛?于是所有的人都避而不见。

  第二天,任河区任河乡任河边棺山河坝。

  这里人山人海,人们蜂拥而来。

  今天,奉县政府令,要在这里处决引狼入室的罪魁祸首汪海舟。

  至于如何处死这个恶人,才会让众人平愤,让恶人胆寒,倒让区团长、保安团长等费尽了脑力。

  本来,已是国民政府了,处决犯人都用枪决了,但他们却决定以毒攻毒,要用钉活门神的方式来对汪海舟行刑。

  行刑前,棺山河坝的沙堆上早已备好了一扇厚厚的木门,还有好几颗连夜由铁匠赶制出来的五寸长铁钉及一大圈粗麻绳。

  上午十一时后,汪海舟被一大队武装人员五花大绑押解而来。

  此时的他,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屎尿齐流,昔日的凶恶嘴脸,变成了今日的癞皮死狗。

  保安军持枪警戒,不许闲杂人等靠近行刑地。

  区团长程越楼宣布了县府的处决令,他大喝一声:

  “行刑。”

  顿时,就有几个警署人员把汪海舟推过去,解开原来的捆绑,在他脖子、双手腕、双脚腕拴上粗麻绳,然后把他呈大字形捆绑在门板上。

  这用作刑具的木门扇是特制的。不但厚实,在下方还固定了一块一尺宽的厚木方,犯人被绑上后,树立地上,其双脚刚好能踩在木方上。

  绑牢在门板上的汪海舟,随着门板被竖起,他呈大字形立在众人面前。

  现场的人吼声震天,许多人大喊着:

  “千刀万剐的货。”

  “快乱刀剁了他。”

  ……

  随后行刑人员用木捶将长铁钉分别从他左右手掌、脚掌钉入并钉进木门和下边的木方上。

  刚开始时,他还惨叫不断,后来就昏死过去,直到最长的那颗铁钉从额头钉入到门板上,这个引狼入室的恶人终于毙命。

  人们拍手称快,这真是作恶者必没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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