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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血溅公堂


当官难,当个好官更难。

  在草菅人命,贵族掌权的时代,当个官更难。

  半月后,派出去的探子,全部回归,打探期间,花去四千多贯,大多由哨骑给百姓,用来拉近关系,撬开嘴,说出实情。

  秦诩看着堆积如山的竹简,脸色铁青。

  这其中,就有十人在甄府做事。

  甄姜在旁边问道:“夫君,这其中可有甄府之人?”

  秦诩从竹简中挑出来写着甄字的十卷。

  甄姜拿起一卷打开。

  上书:甄府齐管事,于中平三年九月,借收租之便要挟东岗村李家,凌辱李家少女三人。

  中平元年,三月,春耕之际,以分发农具之便要挟白家,凌辱其妻女,事后白氏妻女,不甘受辱,上吊自尽。

  中平元年,六月,夏忙之时,齐管事以禾苗长势不好为借口,欺压东岗村村户五十,每户得钱五百文。

  ……

  甄姜气的身子发抖,扔下这卷后,又打开一卷。

  上书:甄府王管事,于中平元年九月,秋收之时,借收租之便,搜刮大石村庄户,私自加租三斗,得粮二十石。

  ……

  一桩桩一件件恶心事,看着让人可笑又可恨。

  多么简单的借口,收租,分发农具,赔偿耕牛,加租,事事与耕地相关,事事欺压百姓,随意凌辱农户妻女。

  甄姜脸色越来越难看。

  万万没想到,她管理的农庄之中,还有这种恶心事。

  表面上看着像个人,背地里却行禽兽之事。

  “来人。”

  “大小姐。”侍女进来小声回应。

  “派人去将李管事,王管事,白里正,刘管事,左护院……请来。”

  “诺。”

  侍女走后,甄姜放下竹简,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

  “万万没想到,我甄府竟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秦诩给甄姜倒了杯茶:“消消气,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

  甄姜接过茶杯,微微颔首。

  没一会儿,在府中的几人便到了,一个个身着儒袍,收拾的干净利索。

  “小姐寻我等前来,有何吩咐。”王管事笑着发问。

  几个管事一起叫,铁定又是大买卖,他们又能捞点了。

  这是好事。

  甄姜起身,从桌上拿起竹简,猛扔在王管事脸上,接着一卷一卷的扔了过去。

  “看看尔等做的丑事,与禽兽何异?”

  几个管事神色一凛,从未见过自家大小姐,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奇中,王管事几人打开竹简一看,脸色逐渐发白,眼珠子一转。

  异口同声的狡辩道:“污蔑,这是污蔑……我等从未做过……”

  甄姜怒喝道:“都住口,休要狡辩。”

  秦诩挥了挥手,宇文成都过来,一手拎着一个,扔了出去。

  甄姜厉喝道:“宇文成都,给我打断他们的双腿,移交县府处置。”

  秦诩诧异的看了一眼甄姜。

  宇文成都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一脚一脚的踩了下去。

  一脚一根小腿骨,嘎嘣脆。

  “啊……”

  “小姐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大小姐饶命啊!”

  “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知错了。”

  哀嚎声,碎骨声接连响起。

  宇文成都一挥手,秦泽留下的一百护卫过来数人,架着几人,出了甄府。

  “成都,将哪些竹简带上,速去县府。”

  “诺!”

  宇文成都收拾完竹简,临出门前,冲甄姜拱手行礼:“主母请宽心,成都告退。”

  突兀的一礼。

  弄的甄姜一头雾水,这冷铁疙瘩,啥时候这么懂事了。

  县府,消失了半月的县令大人,终于出现了。

  县丞田广一上来就指责道:“县令大人,无故旷职半月之久,是为何故?”

  秦诩没搭理。

  冷着脸,径直走向主位,坐下,将一对金锏放在案上。

  紧接着,宇文成都走了进来,手按剑柄,龙行虎步。

  身后护卫,每人抱着一堆竹简,过来放下,虎视眈眈的瞪着一众官员。

  气氛沉闷肃杀。

  秦泽扫视一圈后淡淡道:“诸位同僚,都来看看吧!”

  众人疑惑,互相看了一眼,上前拿起竹简翻看。

  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有些更是脸色一变。

  秦泽冷喝:“贼曹曹事齐安,民间传言,你借职务之便,搜刮民脂民膏,欺压良善,凌辱妇女,汝作何解释?”

  齐安冷哼一声:“哼,卑职是受王县令之命行事,上官之令不可违。”

  秦泽冷笑:“好一个上官之令不可微……”

  说完,看向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一脚踹向齐安双腿。

  “啊……”

  双腿直接被踢断了,露出森白的骨头,犹如两根面条,软拉吧唧的。

  齐安一头栽倒在地上,捂着断腿,凶狠的瞪着秦诩:“吾乃齐家之人,汝敢动我。”

  秦诩一挥手,俩个护卫进来,直接将齐安架了出去。

  “县丞田广,汝自上任以来,不仅搜刮民脂,并且还喜欢凌辱幼女,当了三年县丞,被汝凌辱的幼女多达二十人,汝不打算说说嘛!”

  田广冷哼一声:“荒唐,分明是那些贱民诬陷本官。”

  秦诩冷笑:“刘田,去请这些商户过来,受害人过来,当面对质。”

  田广神色一紧:“秦牧之,汝当真要撕破脸皮。”

  秦诩冷喝:“汝娘之,汝有脸皮吗?”

  田广气得怒指着秦泽骂道:“区区一个甄府女婿,寒门卑贱之子,某乃田氏族人,吾叔父乃中山长史,汝奈我何?”

  秦诩冷笑,面带讥讽:“拿长史压我,哼!”

  拎起一只金锏,直接扔了出去,猛的砸在田广胸口。

  一百零八斤重的金锏重重砸在胸口。

  “噗!”

  加上秦泽含怒出手,田广喷出一口血沫子,直接倒飞了出去,双腿一蹬,抽搐几下。

  唢呐一吹,现场开席。

  “本官今天倒要看看,汝等世家子弟的脑袋,究竟有多硬。”

  秦诩一锏血溅公堂。

  着实把这些人吓的不轻。

  当了这么多年县官,第一次见如此头铁的县令。

  人都说了,郡守府有关系,你说杀就杀。

  一下午时间,毋极县县府监牢被塞满了。

  大半是县府属官,衙役,全都住了进去。

  贪点钱秦泽可以理解。

  在这年头,小贪就是好官了。

  但这些人,就是畜牲。

  肆意凌辱妇女,动辄伤人致残,被凌辱的人中有一半,还是十来岁的孩子,更有甚者,凌辱男童。

  如此丧心病狂之举。

  也不知跟他娘的谁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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