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轻吻额头
莫比迪克号。
夜色笼罩了这艘新世界横行的巨兽，宴会开到一半，已经有不少海贼东倒西歪的躺在甲板上睡了过去。
去吹吹海风还要小心脚下，说不准哪一脚下去就会响起惨叫。不远处拼酒的吵闹和白胡子那极有特色的笑声为凉薄的夜色增添了几分人气。
“你怎么来了？”她斜眼去看来人，“我看见老爹又偷偷添酒了，你不去管管吗？”
“难得他高兴，今天就让他好好放纵一回吧。”他说着将酒杯放在身侧，同样靠着围栏曲腿坐了下来，“反倒是你，奥薇莉雅。作为宴会的主角跑到角落里偷懒可不好yoi。”
“你知道我的酒量不好嘛。”她对酒精的耐受低的夸张，一口下去她就觉得脑袋有些不清醒了，再在宴会中心待下去非得被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们灌多了不可。
她醉酒后的语调轻飘飘的，像烟，风一吹就散了。
火光的映射下那张开合的红唇水盈动人。
喉结耸动。
马尔科掩饰似的清了清喉咙，手上青炎一闪。
“谢啦。”烟丝明灭间，他闻到了独属于奥薇莉雅的烟味。
“呦，马尔科。”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的萨奇对着马尔科挤眉弄眼，“你们两个躲在这里约会呢？”
马尔科尴尬：“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只是聊一聊天罢了。”
“对对对。”萨奇敷衍道，“刚刚哈尔塔闹着要吃烤鸡翅，我做了一些，奥薇莉雅要尝尝吗？”
“谢谢，萨奇。”
“客气啦。”萨奇笑，“偶尔也打个电话虫给我们啊，你走之后老爹可是天天念叨你，而且——”他斜了一眼坐在奥薇莉雅身边的家伙，“这家伙每次接到你电话的时候别提多开心了。”
“萨奇——！”
“嗨嗨嗨，你们聊。”见马尔科怒了萨奇赶紧脚底抹油，“我去看看那帮喝多了的兔崽子们。”
“你别听萨奇那家伙胡说……”
剩下的半句话卡在喉咙里，马尔科一眼望进那一片蔚蓝色，或许是酒精的作用，那双眼睛水润迷离。平静下隐藏着的汹涌暗潮平息了，化作了晶莹剔透的海蓝宝。
“我也很开心，马尔科。”
他的心脏猛地收缩，紧接着血液疯狂涌进心脏，烧的他浑身发热。如果不是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模样，马尔科甚至差点误以为自己控制不住化作了不死鸟。
他口渴的厉害，猛灌了一整杯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她歪着头失笑，“在你眼里我是个非常冷血的女人吗？我也有血有肉，也会有牵挂的人，无论是你还是老爹，又或是萨奇、比斯塔……能再次见到你们，我真的很开心。”
对于萨奇的暗示，奥薇莉雅处于一个懂了，但没完全懂的状态。
他好像被库赞的冰河时代击中了，冰雪劈头盖脸的席卷了他未烬的热血，刺得他骨头发疼。
“你喝醉了。”马尔科尽量岔开话题，“接下来要在莫比迪克上待多久？”
“还不知道，或许是等我弄明白了那本笔记的秘密之后吧。”
“笔记里有什么？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力气也要得到它？”
手上的粘液正在蠕动，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极恶之城拿回来的笔记从粘液中显现出来。并不是什么做工精细的硬皮书，那只是一本破破烂烂的旧到发黄的羊皮书，只在封皮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名字。
说是笔记，倒不如说这是一个人的回忆录。
“克里琴斯·麦洛夫……？”
“一个被海神所诅咒的王族，相传因为他的祖先盗取了海神一件圣物而被诅咒。”见马尔科没反应，她继续解释道，“那件宝物的真实名字已经无法考证，但有个称号流传了下来，它叫做‘安菲特里忒之心’。”
“传说中能够支配大海的神物么……”先不说这东西是否真的存在，如果是真的，这东西的危险程度不亚于古代兵器，马尔科蹙着眉，“你真的想好了吗，奥薇莉雅？”
“还没有。”她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手中摩挲着书皮签名上的凹痕，眼神失焦中带着茫然无措。
“那就慢慢想，直到你想明白为止，莫比迪克号永远欢迎你。”见奥薇莉雅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说，马尔科体贴的不再提，开始讲起了她离开莫比迪克号之后，独属于他们的冒险故事。
马尔科第一次遇见奥薇莉雅是在一次任务中，他去剿灭一个在白胡子领地上兴风作浪的海贼团，结果被奥薇莉雅抢了先。
他到现在也能清楚的回忆起初遇时的每一帧，甲板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尸体，血从她的剑尖上滴落，她就像个被侵犯了领地的猛兽，眼睛里肆虐着凶狠的杀意。
那也是他们第一次交手，结果不言而喻。
后来她被作为俘虏带上了莫比迪克，再后来她成了白胡子的女儿，他的妹妹。
记忆中的人越发鲜活起来，马尔科有些出神，直到肩膀一沉，她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
奥薇莉雅心防很重，能让她毫无防备的信赖一个人，马尔科付出了太多。
“真是的……在这里睡着的话，可是会感冒的。”他认命叹息着放下酒杯，准备抱她回房休息。
“马尔科……”睡梦的呓语让他动作一顿。
“梦到我了吗？”
希望是个美梦吧。
热闹的宴会中心，时刻关注着阴影里两个人一举一动的萨奇猛地露出一抹姨妈笑，压低了声音去拍白胡子的手臂，“老爹，你看……”
动静吸引了不少人，大家都朝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主角的马尔科怔忡片刻，最终抵挡不住内心的欲念俯身亲吻了奥薇莉雅的额头。
萨奇恨铁不成钢：“呜！亲嘴啊！亲嘴！亲额头有个屁用啊！”
“就是！马尔科队长也太纯情了吧？”
“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抱到自己的房间里嘿嘿嘿……”
以藏：“我猜马尔科没那个胆子。”
“要打赌吗？”
“等等……你们什么意思？”慢热的哈尔塔震惊的张大了嘴巴，“马尔科喜欢奥薇莉雅？奥薇莉雅刚上船的时候不是和马尔科打的超凶的吗？”
“打是亲，骂是爱啊！”萨奇一副‘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欠揍表情，“而且你是有多眼瞎才没发现马尔科喜欢奥薇莉雅这件事啊？”
上岛找乐子的时候，你哪次见过马尔科跟着去过？他那是为了倾慕对象守身如玉呢！而且奥薇莉雅在船上那段时间，马尔科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只差把‘我爱奥薇莉雅’贴在脑门上了好么！
“老爹……”被鄙视的哈尔塔不可置信的寻求安慰，却见白胡子没有半点惊讶。
哈尔塔：“……”他不会是全船最后一个知道的吧？
白胡子哼了一声，大口喝酒，“蠢儿子。”
“胆小鬼。”
一个个的，真给老子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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