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拳艾斯
“再来一碗！不，十碗，谢谢！”
“好、好的。”服务生战战兢兢的将热气腾腾的海鲜面放在桌上，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危如累卵的碗碟。
颤颤巍巍的摩天大厦在他屏住呼吸的注视下倾斜。
即将坍塌的碗碟化成了他这个月的工资，舒展开洁白的羽翼，即将奔赴——
一只手突然从侧面伸了出来，薅住了工资的翅膀，“小心啊，能麻烦你帮忙把这些餐具收拾一下吗？”
他吸溜着面条，长着雀斑的的俊俏面孔上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天、天使！
一定是天使！！
被拯救了工资的服务生在对方“麻烦再来十碗”的拜托声中含着感激的眼泪收拾了狼藉的餐具。
而这位天使此时此刻正一边大口吸溜着面条，一边毫不忌讳的打量着隔壁桌的一对男女，相较于危襟正坐的红发男人，其实他打量同桌女人更多一些。
原因不是她长得太过美丽，而是这个穿着斗篷手腕还锁着海楼石的纤细女人食量大的离谱。他来之前她就已经坐在那里了，进食像个贵族，但光食量来讲更像是个遭遇了海难被抛到荒岛上饿了一个多星期的可怜人，这让他不由得发出质疑，“他们海军不给牢饭吃的吗？”
他的眼睛清澈干净，充满了好奇的求知欲，全然不顾鼯鼠猛然迸发的杀气。
“火拳艾斯！？”
“这里可是极恶之城喔，如果选择在这里开战的话，海军可讨不到什么好处。”奥薇莉雅低声提醒道。
其实不用她提醒，鼯鼠也知道这里不是发生冲突的最佳选择，早在进入餐厅的那一刻各式各样充斥着恶意的目光就投在了他们身上，尤其是鼯鼠那从不遮掩的正义大衣，如果不是顾忌着海军大将和天龙人上了岛，恐怕他们想从这里出去都要花些时间。
鼯鼠心中烦躁，正了正身子。
落在奥薇莉雅身上混杂着恶意与涩情的注视被他挡住不少。
她发觉鼯鼠对女性真的是非常温柔，无论是面对四十四区放浪形骸的艺伎还是杀人如麻的屠夫。
真是的，难怪他在马林梵多名声那么好。
谁不想被这样优秀的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呢。
真可惜啊。
她不能再把他身上这层海军皮给扒下来了。
“那个我可以尝尝吗？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长着雀斑的青年突然凑了过来，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只见他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盘子里的肉排。
奥薇莉雅抿了口果汁，润了润干涩的喉咙，“请便。”
那青年嘴里还叼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了声谢谢，随即伸手取走了她盘子里的肉，黑色的眸子顿时晶晶亮，在老板瞠目结舌中，“这个好好吃！老板，麻烦你再帮我上十份——不不不，二十份！”
“前些日子世界政府推荐的七武海人选是你？”她打量着靠过来的大男孩，橙色的牛仔帽，永远都扣不上的衬衣扣子，还有点缀在脸上的小雀斑，和她前些日子在报纸上看到的人一模一样，“你跑到极恶之城上来干什么？”
“极恶之城？”
她仿佛在那双黑眼睛里看到了小动物似的迷茫。
“听说白胡子的船有在附近出现。”他赧然，“我和同伴走散了，飘着飘着就到这里来了。”
他带来的可真是个好消息。
“那你可真是太走运了，极恶之城的永恒指针可是千金难求。”不得不感叹艾斯的好运气，她花了大价钱才从香波地群岛弄到了极恶之城的永恒指针，艾斯却一分钱没花迷路到了这里。
她将最后一口果汁倒进嘴里，转头看向鼯鼠，“我去一趟卫生间。”
鼯鼠紧跟着站了起来。
“……卫生间你就不用跟着了吧？”她抬抬手，海楼石的手铐和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手腕和脚踝上的红痕在白皙娇嫩的皮肤上越发明显了。
站在卫生间门口，鼯鼠攥紧了衣兜里的注射器，这是库赞临行前交给他的，一旦奥薇莉雅有脱离他视线的想法就给她注射。库赞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她，本身就是说给她听的，好让她歇一歇想要逃跑的小心思。
鼯鼠下颚收紧，奥薇莉雅心领神会，像只小羊羔一般温顺的撩开头发，露出修长皙白的脖颈，他仅仅犹豫了一瞬便做出了选择。
针头扎进了她的皮肉。
冬日里的火玫瑰熄灭了，大雪纷纷扬扬，压的她摇摇欲坠。
他目送着她踉踉跄跄的走进厕所隔间，像他办公室里毛了边的悬赏令，又破又轻。
有一瞬间，他的心被玫瑰刺扎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瞬，前厅传来嘈杂的那一刻，刚刚那一幕所产生的恍惚与怜惜如同香波地群岛的肥皂泡一般破裂了。
艾斯清亮有活力十足的声音穿透了整个厅堂，“非常好吃，多谢款待！”
“卧槽！有人吃霸王餐啦！”
“拦住他！拦住他！”
“呜哇！我的工资！！”
“他往那边跑了！”
下一秒带着橙色牛仔帽的青年从他身边一闪而过，与此同时他见闻色锁定的女人突然消失。鼯鼠神色一肃跃窗而出，轻巧的落在喧闹的街道上，见闻色瞬间铺开，整个商业街都在他的霸气笼罩范围，他能感觉的到火拳艾斯还在他的感知区域轻快逃窜——
找到了！
“想吃的话，就跟叔叔走。”
“真的吗？！”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稚嫩的脸蛋上荡起小酒窝，不安中带着渴望的捏紧了自己洗的发白的衣裙，“我……我真的可以吃到？”
“当然，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中年绅士哈哈大笑，“拿一只给她。”
小商贩瑟缩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从摊位递过来一支粉色的。
身穿淡紫色西装的红发男人与她擦肩而过，写着正义的大衣衣袖擦过她的发梢。
喧闹的街道中央，身披正义大衣的红发男人与她对立而站。
斩敌的佩剑架在女人纤细白嫩的喉间，只需轻微调转角度，锋利的剑刃就能割破她的喉咙。
他沉着脸，“不会让你再逃走了，千面屠夫。”
“是么……”她眼波流转，轻笑宛如爱人的呢喃细语，下一秒曼妙的身姿在他眼前化作一滩透明黏液。
只留下一句浅浅的“抱歉”。
与此同时。
生活窘迫的小女孩似无所觉的接过，在绅士不怀好意的引领下，随着他走进了阴暗的小巷。
片刻之后小巷的另一头那位大腹便便绅士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扶了扶镶着金边的单片眼镜，舔完最后一口，木棒被无情的抛到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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