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量空处中的秘密
世界上被无量空处正面命中的人一共有6个：
两面宿傩、漏瑚、花域、真人、胀相以及神兽白虎领域中的伶人。
当然，如果算上被宿傩夺舍的伏黑惠，以及新宿地铁站被瞬杀的几百个改造人，这个名单还会很长。
如今，这个名单又加了四个人的名字：
夏油杰、王德发、吴迪.....以及，五条悟自己。
众人听到脑海内声音的那一刻，都以为又跌入了神兽的生得领域。
但很快，无限的信息涌入脑海，众人都进入一种“灵魂游离”的状态，正是无量空处的控制效果。
只有夏油杰清醒了过来。
并不是他对无量空处有什么抗性，而是领域主人“主动”解开了对他的信息输入。
而站在夏油杰面前的，正是和五条悟一模一样的，8岁的少年。
白发，六眼，睥睨众生的霸气和绝对天赋的自信。
一切都和自己在高专第一次见到的五条悟何其相似。
但夏油杰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五条悟。
因为那双天空般纯澈的六眼中，杂糅了一点点奇怪的东西——一只紫色的“重瞳”。
“怎么，华国有自己的脑花羂索了？”
夏油杰先发一条弹幕。
他是在暗示，眼前之人也是借五条悟的外貌，企图哄骗他的冒牌货。
“别误会，我不是羂索，我也不打算欺骗你，对于熟悉哥哥的人来说，我们两个人的差别实在太大了。”
哥哥？五条悟么？
可自己从没听说过，五条家这一代还有其他孩子。
“你们自然是不知道的，连五条悟自己也不记得，他曾经有过一个弟弟，很爱他的弟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扉间。”
纳尼？不应该姓五条么？
“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见面？因为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以及，做一个交易。”
不等夏油杰回应，少年挥手，如同太乙虚空的无限空间，转瞬变成了樱花国风格的建筑。
山间密林，流水潺潺，一座简朴素雅的小屋内，两个白发的幼童相对而坐。
其中一个，正是曾经的五条悟，而另一个人，虽然和五条悟极其相似，气势却柔弱得多。
夏油杰的面前凭空出现两个蒲团，自称扉间的少年已经跪坐其上。
他伸手示意夏油杰：“请。”
眼前的场景如同电影，自然而然地流动，两个幼童一起嬉笑、打闹。
直到一位老者出现，两人都面露怯色，低头等待训诫。
老者只斥责了其中一人，然后矮身，温柔地抚摸五条悟的白发。
“你是不是以为，被斥责的那个是我？”
扉间缓缓开口。
“其实那才是我的哥哥，五条戒。”
夏油杰一愣，心说你们这关系还能再乱一些么......
戒和悟，也并不是孪生兄弟，戒是根据悟的血统，制造出的复制人。
夏油杰这下更傻了——五条家居然试图复制另一个六眼？咒术与基因工程结合？这听起来未免有些滑稽。
“是不是感觉很蠢？咒术天赋和血缘的关系是很模糊的，怎么可能通过基因技术就能复制呢？但人有时候是很愚蠢、很贪婪地......他们为了欲望，会做很多荒唐的事。”
画面流转，五条戒趴在桌边猛烈地咳血，五条悟在一旁神色凝重，而周围的族人则摸不关心。
“那时的基因技术并不成熟，制造出来的哥哥身体情况极不稳定，甚至很小的时候就有器官开始腐坏。”
一个婴儿进入了画面，被五条戒抱在怀中。
“这个才是我，禅院扉间。”
禅院！？这人竟然是禅院家的孩子？
“我和戒一样，都是被家族以基因技术制造的复制人...御三家的人，素来是这样互相攀比的。”
夏油杰对这故事的离谱程度已经逐渐适应，或者说，麻了。
“后来，我们两个理所当然地失败了，作为产品，我们只继承了相似的外貌，却没有获得任何咒力与术式。”
“戒的眼睛是蓝色，但不是六眼，也没有无下限，而我，也没有觉醒十种影法术。”
画面中已经来到了冬季，五条戒抱着还是幼童的“禅院扉间”，缩在一处墙角瑟瑟发抖。
他们显然成了家族的弃子。
“没有觉醒咒力，却又不是天与咒缚，我们两个人就成了被抛弃的垃圾。”
“悟！快跑！不要过来！”
是画面中五条戒的声音。
他被吊在桅杆上，周身燃着大火，向着远处奔跑而来的五条悟大喊。
刀光一闪，五条戒幼小的身体被拦腰斩断，下肢掉落在地上，火势熄灭，几乎成了焦炭。
而另一边，还是幼童的禅院扉间也正在被火焚烧。
夏油杰感到身旁的少年正涌出绝大的悲伤，他睁大蓝色的眼眸，死死盯着画面，似乎还在期盼那些早成定局的往事，能有所转机。
不会有了，从发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会有了。
一边是被腰斩，只剩下残肢的五条戒。
一边是还在襁褓中，就快成为焦炭的禅院扉间。
五条悟的哭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远，远得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巨大的天地间，只剩下两个被家族的欲望之火吞噬的小小身躯。
即使还不知道眼前少年的敌我善恶，只是旁观者的夏油杰，也不禁为画中人的无助感到悲伤。
突然，画面中的五条戒......动了！
他胡乱挥舞着手臂，拖动仅剩的上半身，爬向了扉间。
画面在此刻消失不见，无尽的天地徒留黑暗和寂静。
二人沉默良久，禅院扉间缓缓开口：
“这就是我哥哥，五条戒其人。”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不会只是想让我为你们的感情，掉一两滴眼泪吧？”
“当然，我说过，要和你做一个交易。”
禅院扉间恢复了漠然的神色和玩味的语气。
夏油杰则有些失笑——自重生以后，王德发、校董会，还有眼前这个自称禅院家的孩子，似乎所有人都要和他做交易。
“我需要你跟我缔结一个束缚。”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因为，我这里有五条悟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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