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失而复得。

　　伴随着急促的战鼓声号角声，吐蕃人三面猛攻城池，前仆后继，舍生忘死；燕云军拼命抵挡，硬是不断粉碎一波接着一波的攻击潮头。恶战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中午，吐蕃人没有丝毫罢战的议事，攻势反而更加猛烈了，一波将士攻不上去，便立刻又上去一波，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城墙下的尸体已经堆积如山了；吐蕃人的攻势虽然猛烈惊人，个个状似发狂的野兽，然则却始终撕不开燕云军的防御，吐蕃人勇猛，燕云军比他们更加勇猛，吐蕃人疯狂，燕云军比他们更加疯狂，嘶吼杀戮血雨飞扬，甚至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吐蕃人十余倍的兵力竟然无法取得任何进展。

到了下午，吐蕃人突然集中精锐突袭南城门，被他们撕开了一处缺口，随即吐蕃将士汹涌而入。黄纵这个书生眼见局面危急，居然撸起袖子亲自提刀上阵，率领唯一的一支预备队平时反击，双方在城墙上杀得血肉横飞尸积如山，终于将吐蕃军赶下了城墙。

吐蕃军经此一败，士气大受挫折，纷纷暂停进攻，激烈喧嚣的战场竟然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吐蕃将士们气喘吁吁，人人面上都有惶恐之色，他们拼命猛攻损失惨重却毫无收获，这令他们感到十分气馁，而悍不畏死的燕云军将士则让他们感到恐惧。

阿旺气恼地道：“十几倍的兵力，连番猛攻，居然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宣化府！”扭头对布桑道：“今天若不拿下宣化府，决不收兵！”

布桑皱眉道：“燕云军的战力实在是太强了，昨夜还可说是中了燕云军的圈套，今天分明是正面对撼，十几倍的兵力居然无法撼动他们分毫！”

阿旺没好气地道：“火药还没准备好吗？”布桑道：“应该差不多了。”这时，一名军官匆匆地奔了上来，向两人躬身道：“启禀两位将军，几百斤火药已经全部装车，准备妥当，只等两位将军下令。”

阿旺对布桑道：“传令各军继续猛攻！”布桑点了点头，当即令旗手传令，随即轰隆隆的战鼓声和号角声重新振作起来，三面的吐蕃军再一次发起猛攻，这一次的气势显然是大不如前了，然而黄纵却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因为此时守军伤亡惨重，剩下的将士也都是疲惫不堪伤痕累累，要抵挡住敌军的猛攻，只怕比先前更加困难。

放箭！双方发射的箭矢在天空中交错飞舞，双方都有不少将士被射倒在地。随即双方又陷入血腥的肉搏战中，杀声震天吼声如雷，一具具尸体从城墙上坠落下来。

就在这时，几十个吐蕃勇士举着盾牌推着一辆堆满了木桶的大车朝城门冲来。黄纵见此情景，心头一凛，指着那大车急声吼道：“阻止那辆车！”当即便有十几个士兵举起强弩朝城下那辆正轰隆隆冲来的大车放箭！箭矢呼啸飞去，十几个吐蕃勇士被射翻在地，他们手中的盾牌在这样的距离根本抵挡不住强弩的劲箭，被一举洞穿射杀当场。然而这一轮射击却并没能阻止那辆大车的逼近。

十几个士兵赶紧重新装填，对着推车的吐蕃人又发射了一波箭雨，射倒了七八个人。剩下的吐蕃人索性扔掉了盾牌，吼叫着推着大车直冲入城门洞。黄纵见此情形，心中一凛，随即扬声吼道：“所有人避开城门！”说着自己便朝远离城门的方向奔去，众将士也纷纷奔开。

轰隆！一声巨响突然传来，刹那之间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淹没了，耳膜剧痛头脑发晕，与此同时，城门楼猛地向上一拱，转眼之间城门楼连同城门楼下的墙体碎裂成无数块，漫天飞舞，黄纵等人虽然逃开了十几步，却依旧感到一股强劲的风暴扑面而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上了天空，腾云驾雾一般，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城墙上，摔得七荤八素，一时之间缓不过劲来。城墙上的战斗受这巨大的爆炸影响居然暂停了下来。

黄纵在两个军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脑袋兀自发晕，不过比之刚才那种魂游天外腾云驾雾的感觉要好得多了。想起城门，连忙朝城门看去，只见原本巍峨的城门已然变成了一片废墟，城防已经被火药的巨大威力给轰破了。黄纵心头一凛，随即看见大队吐蕃步骑正朝缺口汹涌而来。

黄纵眉头一皱，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放弃城头，退入城中巷战！”一面黄旗从南城墙上升起，各处城墙上的燕云将士见状，心头一凛，纷纷脱离当面战斗，退入了城中。

吐蕃军接连攻破南、东、北三面城墙，大军汹涌而入，然而战斗却并没有结束，黄纵率领麾下残兵与吐蕃军打起了巷战。一队燕云军突然出现在屋顶上对着正在街道上进军的吐蕃军发出一波箭雨，随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大群吐蕃将士涌入府衙后院，四周的树丛中突然涌出数十上百的燕云勇士，疯狂砍杀，猝不及防的吐蕃将士惊慌失措之下被杀了大半，一小半逃出了府衙。

不过吐蕃军毕竟兵力十分雄厚，在遭遇几轮伏击损失不小之后却也大致摸清了燕云军的所在，于是一队队吐蕃军朝燕云军可能藏身的地方围拢过去。不久之后，一队百来人的燕云军便被千余吐蕃军围在了一座晒谷场上，无路可退的燕云军索性拼命了，他们如同疯兽一般冲入敌军中间，疯狂砍杀敌人，自己却也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吐蕃将士被燕云军的疯狂震骇了，不过却仗着兵力的巨大优势硬是全歼了这一队燕云军。百来个燕云军全部阵亡，而吐蕃军却也付出了阵亡近两百人的惨重代价，吐蕃军虽然消灭了燕云军，然而人人都没有丝毫欣喜的神情，心脏还在狂跳，面色十分苍白，以如此惨重的代价歼灭敌人，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就在这边恶战的同时，城中其它几个地方也传来激烈惊人的厮杀声，良久之后，厮杀声渐渐归于平静。……燕云军伤亡惨重，数百残兵在黄纵的率领下从水门撤出了宣化府，宣化府失守，吐蕃人完全占领了宣化府。黄纵率领数百残兵从水门出来，渡过黑水，往肃州方向撤退。……

阿旺和布桑眼见攻占了宣化府，兴奋不已，然而很快这兴奋的心情便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下去统计伤亡的军官回报：“启禀两位将军，初步估计我军阵亡者将近一万人，伤五千余人，这还不包括昨夜的伤亡人数。……”阿旺布桑心头一惊，刚才的兴奋刹那之间荡然无存了。阿旺皱眉道：“如此巨大的损失，实在，实在大大超出了之前的预计！”随即问军官道：“敌军的伤亡呢？”

军官道：“各处发现敌军的尸体超过三千，”阿旺和布桑有一种想要吐血的感觉，阵亡了万人，还不包括受伤的，居然只消灭了对方三千多人！布桑情不自禁地感慨道：“燕云军实在是太过勇悍了！以这样的兵力抵挡我军数日，这，这要在以前，别人说出来我觉不会相信！”

阿旺问军官道：“有没有抓到俘虏？”军官道：“抓住了一个受伤的军官。”其实他们总共抓了十几个受伤的燕云官兵，不过除了那个军官之外，其他人都被恼羞成怒的吐蕃将士乱刀分尸了。

阿旺和布桑听见抓到了一个俘虏，十分高兴，阿旺道：“快把他带上来，我要审问！”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两个士兵架着一个浑身死伤进气少出气多的燕云军官进来了。

阿旺见他被己方的士兵架着，耸拉着脑袋，不由的微微一笑。走上前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他说的是汉语。燕云军官抬头看了他一眼，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阿旺一愣，旁边的军官大为恼怒，喝骂道：“你这个阶下囚，最好老实一点！……”阿旺举起右手示意军官闭嘴，军官本来还要继续叫骂的，见此情景，便闭上了嘴巴。

阿旺对燕云军官道：“我是大突破的阿旺将军，”燕云军官轻蔑一笑，说道：“什么阿猫阿狗，没听说过。”阿旺眉头一皱，心中涌起怒火。旁边的军官当即过去狠狠地抽了燕云军官一记耳光，喝骂道：“你找死吗！”

燕云军官冷冷地看了吐蕃军官一眼，吐蕃军官只感觉好像被猛兽瞪了一眼似的，不由的心头一凛，随即恼羞成怒，竟然忘记了是在两位将军面前，呛啷一声拔出了弯刀想要砍杀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恐惧的燕云军官。布桑喝道：“你要做什么？”军官这才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燕云军官突然大吼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架住他的两个吐蕃士兵，随即如同猛虎出笼一般扑向那个吐蕃军官。吐蕃军官吓得一愣，而阿旺和布桑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燕云军官左手猛地扠住吐蕃军官的脖颈，右手则握住了他弯刀的刀柄。左手掌猛然发力，吐蕃军官只感到一阵窒息，心中惊恐之下便想去扳燕云军官的手掌，竟然放开了弯刀。燕云军官一举夺下弯刀，猛地斩在吐蕃军官的胸膛上，血水狂涌，吐蕃军官惨叫一声，脸上流露出无限惊恐的神情来。

燕云军官左手向外一推，甩掉了吐蕃军官的尸体，狂呼呐喊踏步上前状若疯狂，举起弯刀就朝阿旺脑门狠斩下去。阿旺拔出弯刀，举刀挡架，双刀相撞发出铿锵大响；就在这时，一旁的布桑反应过来，拔出弯刀一跃而上，一刀斩飞了燕云军官的头颅。一股热血从脖颈中喷涌而出，阿旺只感到脸上一烫，整张脸孔瞬间被染成了血红色。恐惧涌上心头，阿旺连忙一脚蹬飞了面前的无头尸体，不住地喘气。

这时，一大群听到动静的亲兵才从门口奔进来，看见地上的两具尸体和被鲜血浸染了头脸的阿旺，不由的惊骇不已。阿旺指着地上的尸体喝道：“把这两具尸体给我拖下去！”众亲兵听阿旺说话中气充足显然没有受伤，原本担忧的心便放下了，赶紧上来将两具尸体抬了下去。

阿旺兀自惊魂甫定，左手不由自主地轻颤着，皱眉道：“这些燕云人，真是，真是一群野兽！”布桑深有同感，皱眉道：“都到了这步田地了，居然还要拼命！早就听说燕云军宁死不降，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阿旺哼了一声，“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们夺取了宣化府吗？”一名军官心急火燎地从外面奔了进来，急声道：“燕云大军来了！”两人吃了一惊，布桑难以置信地道：“怎么这么快？”见阿旺朝外面奔去，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登上西城墙，站在水门旁边，朝东边眺望，只见远处烟尘荡荡，漫天黄沙中仿佛有一条巨龙正在游来。两人心往下一沉，布桑恍然道：“我说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原来都是骑马来的。西夏人擅于牧马，黑水镇燕军司和瓜州原本都是西夏的大马场，燕云军灭了西夏，自然缴获良马无数，我们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阿旺点了点头。

布桑忧心忡忡地道：“我军刚刚夺取宣化府，将士们疲惫不堪，城池又破损，根本就来没来得及准备，燕云主力却在这个时候来了！”

阿旺朝被火药轰塌的南城门看去，只见己方将士还在加紧堵塞缺口，从附近房屋上拆下来的房梁木板以及砖块源源不断地被运到缺口处堵塞缺口。

阿旺眉头一皱，下令道：“把主要的兵力都集中到南面，骑兵集结东门附近，随时候命！”布桑当即按照阿旺的意思传下了号令。数万吐蕃军立刻行动起来，一派忙乱的景象。

杨贵率领十来万大军渡过了黑水，列阵在宣化府男城外，十来万大军，军势如山，气势惊人。城墙上站满了吐蕃将士，个个刀剑出鞘，箭矢上弦，巨大部分人的脸上都有疲惫紧张之色。

杨贵立马在大旗之下，眺望着城墙上的情况，立马在旁边的黄纵十分惭愧的道：“我若再坚守一段时间，就不会是目前这样的情况了！”杨贵微笑道：“先生不必自责，你们以不到四千的兵力，守卫了数日数夜，已经十分难能可贵了。”黄纵苦笑道：“将军不必安慰我，失败就是失败，没有什么理由好讲。”

杨贵扬声道：“全军注意，准备进攻！”十万将士齐声呐喊，如雷鸣如呼啸声震云霄。吐蕃将士奔进心中惶恐，此刻眼见如此声势，更加的心慌意乱了。

原西夏黑水镇燕军司大将军额济纳策马来到杨贵面前，鞠了一躬，渴望地道：“将军，我们自从投效燕王以来，还未立下寸功，末将愿帅本部兵马当先攻城，为大军扫除障碍！”杨贵暗道：‘这样也好，本部兵马可借此机会养精蓄锐，若他们能攻破城池自然最好，若不能，本部兵马再攻，那时定可一鼓作气拿下城池。’一念至此，便对额济纳道：“将军愿打头阵，很好！”额济纳见杨贵答应了，欣喜不已，兴奋地道：“末将定不会让将军失望！”随即便勒转马头回到他那支万人规模的军队之中，由于这支军队是新晋投效燕云的，铠甲服装等都来不及准备，因此他们的装束还是西夏军的模样，与真正的燕云军完全不同。

额济纳对着麾下将士们大声道：“兄弟们，燕王待我等有天高地厚之恩，不仅没有降罪，还将我们收编为燕云军并且赐予了土地，我们必须报效燕王！”众将士齐声呐喊，气势如虹。

额济纳见麾下将士斗志旺盛，十分高兴，当即拔出弯刀往前一挥：“进攻！”一万大军当即呐喊着朝城墙涌去，刹那之间，双方箭雨漫天飞舞。

额济纳军顺着简陋的云梯猛攻城头，前仆后继，不断有将士冲上城头，不断有双方将士的尸体从半空中坠落下来；嘭嘭嘭……，巨大的响声不绝于耳，那是额济纳军在以大圆木猛撞吐蕃人堵塞在城门废墟上的杂物，杂物堆不断地晃动，不断地坍塌下来，眼看就要完全坍塌了。

就在这时马蹄声从东门方向传来。张宪朝东边看去，只见滚滚城东出了东门正在南来，当即令徐庆率领麾下一万步军前出阻击。

不久之后，城池东南隅人马涌动尘头冲天，两万余吐蕃战骑出现在了战场之上，沿着城墙奔涌杀来。

徐庆见此情景，扬声下令：“刺猬大阵！”随着他这一声令下，一万将士当即行动起来。盾牌手在最外围层层叠叠组成了高达两米的圆形盾墙，长枪从盾牌之间的缝隙探出，弓弩手则居于最中间，远远看去，真就如同一个巨大的刺猬一般。

吐蕃战骑奔涌如潮，冲着刺猬大阵奔去，随即纷纷举起弓箭发出一波箭雨，箭雨撞在刺猬大阵的盾墙之上，发出噼里啪啦如同雨打芭蕉叶般的大响，却没对燕云军造成任何伤害。

吐蕃将士见弓箭无用，索性放下弓箭，提起长枪举起弯刀，开始全速冲锋，铁蹄滔滔，声若轰雷，仿若势不可挡！转眼之间，骑兵洪流猛地撞在刺猬大阵上，传出轰隆的巨大响声，许多燕云军的长枪手和盾牌手被撞飞了出去，不过刺猬大阵整体却保持完整。骑兵洪流冲不开刺猬大阵，冲锋速度迅速降到了零，两万余战骑挤作一团，意乱喧嚣混乱。

徐庆大吼一声：“转！”刺猬大阵登时转动起来，锋利的枪刃在吐蕃骑兵中间扬起漫天血雨，吐蕃骑兵人仰马翻，人的惨叫声马的嘶鸣声响成一片，转眼之间，地上便铺上了一层尸体。

吐蕃骑兵见对手战阵攻守兼备厉害无比，赶紧后撤。就在这时，刺猬大阵最外围的盾墙猛然打开，手持连弩的燕云军将士猛地发出箭雨风暴，刹那之间只见飞蝗般的箭矢漫天飞舞，正在后撤的吐蕃军战骑人仰马翻连片栽倒，好像被收割的禾苗一般。吐蕃将士惊恐不已，争先恐后逃命，箭雨的呼啸声却在身后响个不停，吐蕃骑兵连片栽倒。

片刻之后，吐蕃骑兵逃出了连弩的射程，那箭雨风暴的呼啸声才停歇下来。吐蕃战骑惊魂甫定，面对着前方的燕云军只感觉上不能上下不能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城门废墟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原来是吐蕃人堆积在废墟上的障碍物彻底崩塌了。燕云军齐声呐喊，吐蕃军将士则是心惊胆战。

额济纳率领麾下兵马首先杀入城中，与前来反击的吐蕃军鏖战起来，一时之间，势头被遏。杨贵令庞荣率领麾下一万兵马沿城墙进攻，庞荣当即率领一万人马沿着云梯猛冲城头。这时，吐蕃军的主力都调到城内堵缺口去了，没料到燕云军竟然在此时猛攻城头，城头上的吐蕃军登时死伤惨重抵挡不住，被燕云军一鼓作气撕破了七八处缺口。随即燕云大军汹涌而入，城墙防线土崩瓦解。

阿旺眼见城墙失守，知道城池已经守不住了，当即下令撤退。吐蕃军原本已经心慌意乱了，这时撤退命令一下，登时争先恐后向东边逃命，城外的骑兵见城头上情况不妙，也赶紧往东边逃去了。

燕云大军涌入城中，吐蕃人无心恋战只顾逃命，很短的时间内，燕云军便占领了宣化府全城，而吐蕃兵马则逃出了东门，朝胭脂山方向狂奔而去。

额济纳来向张宪请命：“将军，请让我率军追击敌军！”杨贵却摇头道：“他们虽然战败，可是骑兵力量还在，我们只是步军，追击的话难免被他们的骑兵抓住机会反击，一旦如此得不偿失！”额济纳郁闷地道：“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跑掉。杨贵微笑道：“他们跑不掉的！”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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