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你怎么这么笨？
众所周知，后悔这种事情，总是发生在事情发生之后。
所谓的马后炮，事前二百五，事后诸葛亮都是如此。
明明发之前还觉得没什么，可手指触碰发送键的瞬间，沈念秋就后悔了，先是下意识退出聊天窗口，然后把手机塞到被子底下不敢看。
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刚出家的小和尚，忍不住诱惑犯了戒，越了线的负罪感。
自从约定好“地下友情”，沈念秋跟林尘接触起来都没有那么拘谨了，可每当这家伙靠近自己的时候还是会脸红，心脏还是会止不住的狂跳。
早上一起上学，中午一起偷偷在食堂角落里吃饭，晚上再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虽然这一切都是林尘在主导，可小姑娘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了，就像在做梦一样。
她胆子小，要不是林尘主动，她是拉不下少女的羞耻心跟他一起做这些事的。
跟所有人一样，沈念秋每天也会眼巴巴的看着班级墙上的高考倒计时，她由衷希望时间可以慢一点。
高三的学习生活固然压抑又枯燥，可一旦有了在意的人，竟也变得可爱亲切起来。
互为同桌的两个人就这样，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好朋友和恋人之间微妙的平衡，透过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静静的注视着对方，谁也不急着捅破。
就好像细水长流，又像温水煮青蛙，陷得越来越深。
怪不得电视剧上不论小人物还是大人物在尴尬的时候都喜欢说一句“给我个台阶下”，原来有台阶反复横跳的感觉这么爽。
对于两人的现阶段的感情，表面上看是林尘一直在主动出击，可只有沈念秋自己知道，她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就像被猎人一步一步逼到悬崖边缘的猎物，又像一只被温水煮着的青蛙，少女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明明知道自己跟他差距很大，明明知道自己很普通，但就是忍不住地想要往他身边靠，忍不住的想要跟他说说话，跟他多呆一会儿。
她想跟他见面，想被他牵着手，最好再来一个十指相扣，他的手掌好大，被他抓住捂在手心，然后再轻轻抚摸，一定很舒服。
她还把想被他抱在怀里狠狠的欺负，亲眼看着他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再捂着跟番茄一样红的小脸害羞躲到他怀里，然后故作矜持、结结巴巴的说上一句“我、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从小到大已经习惯压制欲望的她，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冲动，在一个男生身上，一次又一次的突破底线，一次又一次的控制不住自己。
沈念秋毫不怀疑的讲，不用两年，要是再这么跟他没羞没耻的待上几个月，自己可能就忍不住越界，跟他抱抱，亲亲，然后给他拉回家结婚生孩子了。
只是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她的脸就很红了，就好像挂在天边的火烧云，烫的要命。
于是下一秒，她就撤回了刚才的消息。
刚一撤回，就说到了林尘的消息。
“在的。”
“？？？”
“干嘛撤回？”
好吧，假装发错计划失败了。
傻姑娘放下手机，用枕头苦恼的捂住脑袋。
“谈恋爱好麻烦啊……”
不撤回还好，一撤回不就相当于很直白的告诉他自己心里有鬼嘛，而且还是被他当场逮到的说……
见她久久不回话，林尘又发道：“撩完人就跑，好歹搭理我一下嘛。”
“你要不说话我就去你家找你了。”
沈念秋慌了。
喜欢的男生大晚上来她家里要干什么？
难不成是要跟她一起睡觉！？
她连忙回复：“我要睡觉了，拜拜。”
恋秋：“「(°ヘ°)再不说实话，我真来找你了。”
“唔……怎么这样。”
沈念秋小声嘟囔抱怨，下一刻，视线一转，看到了课桌上的数学卷子，立刻计上心来，当即光着脚跳下床，然后把不会做的题目统统拍了过去。
“我有一些问题不会，想问问你。”
这些消息一发出去，林尘立刻消停了。
还没等沈念秋高兴一会儿，他又打字回复。
“嗯……这些题有点难度手机上讲不明白。”
“你开视频吧，我讲给你听。”
“开视频？”沈念秋有些疑惑。
她的意识里，还没有出来线上教学这一说法。
“对啊，用微信聊天，你收拾一下，一会儿我打给你。”
“你等我收拾一下。”
很快，少年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林尘坐在书桌前，点开了视频，瞬间两人就在画面中看见了对方。
沈念秋穿着一套很卡通的睡衣，只露着上半身，因为不在学校，头发披散着，垂在两边的肩上，比起扎着马尾时的她，要显得淑女和好看一些。
因为是第一次视频聊天，小姑娘罕见的有些拘谨，大眼睛眨巴眨巴的，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有些无处安放，只能放在双腿之间，看起来比上课老师被提问还要紧张。
林尘笑着问道：“你皮肤好白啊，是开了美颜吗？”
“没有。”
少女水润的一张小脸红扑扑一片，因为被喜欢的人夸奖而有些开心，但还是矜持的回答道：“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呢。”
林尘偷偷截了一张图，准备留着偷偷看。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帮你吹头发，我妈都说我手法不错的。”
又来了，这家伙怎么又在说这种让她胡思乱想的话。
虽然已经极力克制了，但小姑娘还是有些情不自禁，小脑袋开始想象他帮自己吹头发的场景。
想象着被他正大光明的从后面搂在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恰到好处的暖风，在她的发丝间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然后环绕着她，让她的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了。
好不容易回过神，沈念秋有些委屈的看着视频里的少年，小声的抱怨道：“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我们现在明明还是朋友的……”
他笑着点点头。
“那就等以后再说。”
“好了，你不是有问题还问吧，我给你讲讲。”
“哦。”
于是，两个人就在视频中进行着额外的“深夜补习”。
林尘早就看过沈念秋上次月考的成绩单，语文125，英语132，化学和生物赋分之后都在八十多，唯一的短板就是数学和物理，非要说有多短的话，都没达到及格线。
所以只要在高考前把这两科成绩提一提就可以了。
虽然前世经历过一次高考，可基本上也忘得差不多了，别说题目，就连题型和大方向都忘得一干二净，唯一有点印象的大概就是语文作文了。
毕竟，高考结束之后，他就把所有的知识都上交还给学校和老师了。
所以那些重生小说里的男主，动不动就说自己还记得高考题目和答案啊，林尘觉得那都是在扯淡。
谁家好人没事背高考答案？
反正当年高考结束不到72个小时，他就给全部忘光光了。
少女的数学基础其实不算太差，很多基础的公式和概念都懂，只是不会合理运用，很多次考试都是在及格线边缘徘徊。
如果从头开始复习的话，既没必要也没时间，所以林尘就提前买了许多的卷子，打算通过做题来引申出相应的知识点，这样既可以锻炼做题速度，还可以巩固基础。
“你看这里，第七题这里，这个地方会吗？”
“不会，这个函数我看不懂……”
“我看看，不同的函数的组成……嗯，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看这个……”
林尘的讲解非常细致，他的声音柔软又柔和，即使是听她讲完一遍还是不明白，他也依旧非常有耐心的讲第二遍，第三遍。
其实一开始补课的时候沈念秋还挺不好意思说自己一直没听懂，但渐渐地也就放心大胆地问了，比起在学校听数学老师那只顾自己讲的课堂来，少女更倾向于这种一对一的辅导，有问题可以及时提出。
高考数学囊括的知识点虽然很多，但是主要还是考查基础，除了记住公式外还要学会真正理解和套用公式，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在初中原本数学成绩很好的一些学生在升入高中后，成绩一落千丈的原因。
高中第一学期就是函数，需要很强的理解力，所以一棍子下来，就敲懵了不少人。
讲课的时候，林尘就会收起平时那些不正经的样子，会很仔细的把题目中涉及到的公式列出来，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然后再举出一些很简单的例题让她做，每当沈念秋做出这些例题的时候，他都会或多或少的夸奖她一下。
遇到不会的题，他也不会批评她，反而会更耐心的帮她找原因，鼓励她该怎么做，别灰心。
一来二去，常年在数学上吃瘪的沈念秋也就更有信心了，感觉自己终于跟数学这个鬼东西处于同一个维度了，那种跟上对方思路的感觉，颇有一种灵魂交融的美妙。
当然，有时候遇到讲了好几遍她也弄不明白的题，林尘就会趴在桌子上，对着她笑道：“沈念秋，你怎么这么笨？”
然后，知道他性子的沈念秋就会稍微大胆一些，也学着他趴在桌子上，俏皮的眨眨眼睛，挺着鼻子，可爱的反驳道：“哼~我就是笨啊，知道我笨，你还讲那么快。”
林尘每次都被她可爱到，恨不得拥有超能力，隔着屏幕就穿到她家里，把她抱到怀里，让她红着脸再哼哼叫。
“那我争取最后再讲一遍。”
“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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