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是程嫂和半夏吗？”
“不是。”颜凉榆说。
景宪之的眉头紧锁：“怎么不是？她们一直照顾你，对你很好，怎么你病重反而不是她们服侍？”
颜凉榆：“我病得太厉害，不是在家里养病的，而是在附近庄子上。”
“哪个庄子、谁服侍的？”景宪之又问。
颜凉榆错愕看向他。
“你想说什么？”
景宪之脸色紧绷，他似乎很紧张：“珠珠儿，你有半年时间是不太记得的？”
“是。”
“是去年到今年年初吗？”他又问。
颜凉榆点头：“对。”
“这段时间，我在广城遇到了事。”景宪之道。
他就把自己和颜怡晨的种种，说给她听。
他说得很慢。
相处的过程中，他耳朵和眼睛一直有伤。
他不是从小的聋哑。当耳朵和眼睛失去了作用，他很不习惯，记忆其实也挺混乱的。
景宪之养伤期间，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每天吃饭、睡觉、换药。
而后他眼睛逐渐好了点，耳朵也能听到几分。
每天的生活太过于规律，日子反而是过得极快，没有留下太多的记忆点。
让他去和颜怡晨对峙，都没事情可以对。
只两件事。
景宪之的眼睛后来勉强能看到，他在换药的时候，瞧见过阿云黑黝黝的肌肤，以及那个跛足的男孩。
就那么一次。
男孩喊她“阿云姐”。
第二件事，就是半夜蛇掉到了阿云的浴桶里，她吓得大叫，他抹黑将她捞出来。
那时候他的眼睛几乎半瞎，耳朵也听不太清。
他什么也没看见。
夜里，黯淡无光，他眼睛原本就不太好，哪怕匆忙中摘了素纱，只瞧见一个很浅淡的轮廓。
太模糊了，什么也说不准。
浴桶那次的事情后，阿云好像有点害羞，躲了出去，是跛足小孩给他送饭。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几天没换药。
第四天，她才回来，先替他准备洗澡水，又为他换了眼睛和耳朵的药。
景宪之怕她再走，跟她说：“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我会娶你为妻，给你荣华富贵。”
当时的确说过这话。
他找到颜怡晨后，对她不太满意。
她提出要他娶她，一则他对婚姻不够尊重，二来也是自己胡扯时候提到“娶你”，不好反悔。
“……你记得广城吗？”景宪之几乎急切，“你还说自己做梦，梦里梦到过广城吗？哪怕你不梦到我，有梦到一个跛足的男孩吗？”
颜凉榆沉默。
两世，都没有这段记忆。
她的确是病了一段时期，就是她结婚之前。
姜家大太太说她失身，有个男人……
程嫂说她被土匪糟蹋了，毁了清白，她祖母才同意她嫁给姜期言，想要拯救她的名声……
说来说去，总归是：她生病无记忆的时候，的确是毁了处子身。
怎么弄的，她不知道了。
但她继母肯定知道！
颜凉榆这才没有反驳，而是说：“我回去打听下，也仔细想想。”
景宪之用力搂住她：“珠珠儿，我想对外说，其实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被你妹妹冒充了。”
颜凉榆：“你上次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告诉过你了，我不同意。”
又说，“我的确会接受你给的好东西，因为我值得。但我不能去冒领功劳。”
景宪之：“颜怡晨不会医术！”
“你们俩的事，你们自己掰扯清楚，不要牵扯我。”颜凉榆说。
话虽然这么讲，此事却在颜凉榆心中埋下了一个疑惑。
颜怡晨怎么救景宪之的？
继母骆哲文，到底做了些什么？颜凉榆又为什么重病成那样，还诬陷她被土匪糟蹋？
她为什么会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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