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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她出现了,韩五呢?

他又在哪里?

没办法,此时我只能配合她演这场戏了,紧皱眉头问:“你是?”

“小武哥?!”那双大眼睛瞬间就红了,“我是二丫呀!宁蕾,宁二丫!”

“二丫?你、你、你……”我结巴起来,“你不是死了吗?”

她张开了双臂,一把就抱住了我,放声痛哭起来。

这一刻,我也是悲喜交加。

无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肯定就是二丫,那个和我挤在地下暖井里的小丫头。

回忆像是在看一场褪色的老电影,开场前漆黑一片,耳边熙熙攘攘都是说话声,背景音乐像是在梦里:

“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

豁然,大荧幕亮起。

我撩开了厚重的棉门帘,推开候车室大门,站前广场一盏盏路灯昏黄,漫天大雪扑面而来。

我把破烂的棉大衣脱了下来,裹在了小丫头身上。

抱起她说:“不怕,先跟哥哥回家……”

这是1981年的冬天,我9岁。

9岁的我,抱着5岁的她,在大雪中跌跌撞撞。

我从福利院跑出来三个多月了,每天都在火车站转悠。

四年前,就是在这里,我和爸爸分开了,我觉得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一晃儿就大年三十了,爸爸没找到,却领回了二丫。

当时,她蹲在候车室角落在哭。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找不到妈妈了。

我搂着她,安慰着她,陪着她等呀等,从年三十夜一直等到了初一晚上。

那晚,我带她回了我的小家,那是附近铁路家属区的一个暖气井,很暖和。

我只有半个干馒头了,一点一点搓下渣渣喂她。

我问:“你叫啥?”

“二丫!”她说。

“大名呢?”

“宁蕾。”

我觉得她很厉害,因为我当年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我问她家在哪儿,父母叫什么,她却说不明白了,我就笑话她。

她又哭了起来,像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我只好哄她。

我说她是个哭吧精,她急了就咬我。

我开始带着她去讨饭,去捡饭店的折箩,每天继续去火车站候车室。

我还去过几次站前派出所,打听有没有找孩子的,告诉他们是个女孩儿,叫宁蕾。

他们说没有,我隔几天就会去问一次。

天气渐渐热了,派出所的人也被我问烦了,看见我就往外撵。

夏天到了,我带她去松花江边洗澡,搓下来好多泥。

那两年,我们每天形影不离,半夜去方便,小丫头都要扯着我的手。

完事还得给她擦屁股,臭死了!

回忆起那两年,虽然苦,却很快乐,这就是书里说的:苦中作乐。

我拍着宁蕾的后背,安慰着她别哭了,找个地方好好说话。

她脸有些红,连忙擦眼泪。

我扭头找虎子,就见它骑在了那条长毛狗身上,屁股一下下地动着。

我连忙去扯牵引绳。

还好,处男就是莽撞,并没发生实质性行为,否则打都打不开。

我没带她回家,而是在前面找了个长条椅坐下。

虎子被我拴在了旁边一棵树下,远离那条狗,不然今天肯定得失身。

“这叫什么品种,真好看!”我说。

她摸了摸那条狗宽大的脑门,“叫金毛寻回猎犬。”

“叫啥名儿?”

“布丁!”

“好听!”

“它呢?”

“虎子!”

树下的虎子一定是听明白了我在夸别人家狗,不耐烦地叫了两声。

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还以为你……”

她笑了笑,眼底都是凄楚,“以为我死了是吗?”

“是,当时你没了气息,我抱着你跑了好远,后来把你放在了派出所门前,眼瞅着有人把你抱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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