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9章
夜幕低垂,京师的城门巍峨耸立,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
而就在距离京师城墙数十丈外的地方,两道身影驻足而立,仰首眺望,赫然正是从南宫府邸离开的白祈和徐玄素。
从南宫府邸离开,白祈一直显得心神不宁,似乎一直在想着什么。
不过,南宫家的事情结束,接下来无论如何都必须进一趟,一探究竟了。
“唉!”
突然,一阵叹息从耳边传来。
“怎么了?”
徐玄素心中一动,察觉到白祈的异常,转头问道。
白祈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城门。
“我不能再走进去了。”
白祈叹息一声道
“啊,为什么?”
徐玄素蹙眉,不解地看着白祈。
“我曾经发过誓言,不再踏足大元京师。”
白祈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警惕。
徐玄素愣了一下,也想圣地阎家事件中,白祈当着天下群雄的面发下誓言,如今京师城墙近在咫尺,便短短的一段距离,对于白祈来说无疑于无暂时。
“……而且我的气息太过特殊,一旦踏入京师,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那现在怎么办?”
徐玄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
白祈沉吟片刻,从次元空间中取出一件灰色的斗篷和一顶宽大的帽兜,抛给徐玄素:“玄素,眼下只能你一个人进去了,你披上这个,伪装一下进去,应该不会有人特别注意到你。”
“另外,我最多只能以一缕神念附着在你身上,通过你的眼睛观察京师内的情况。”
“还有,这枚符箓你带着,以防万一。”
白祈说着又递过去,赫然正是当初从王浩他们那赢来的乾坤移移符在:
“嗯。”
徐玄素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从白祈手中接过斗篷,利落地披上,又戴上帽兜。
她的身形顿时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融入了夜色中。
"小心行事,"白祈叮嘱道,"若有异常,立即撤离。"
徐玄素郑重地点头,转身向城门走去。
白祈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城门的阴影中。他闭上眼睛,意识也沉入那缕附着在徐玄素身上的神念中,进入了大元京师之中。
“哗啦!”
相隔数月,白祈附着在徐玄素身上,再次踏足京师,恍如隔世一般。
大元京师以繁华著称,无数的建筑鳞次栉比。
然而当白祈再次踏足这里,却和记忆中的印象完全不同。
街道上的气氛明显不同寻常,行人稀少,商铺大多紧闭门户。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让开!让开!"一队骑兵呼啸而过,马蹄声震耳欲聋。领头的士兵高声喝道:“奉旨戒严!闲杂人等速速回府!”
街边仅存的几个商贩闻言,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匆忙收拾摊位,路过的行人也加快脚步,生怕惹上麻烦。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祈脸色一沉。
如果不是知道,他甚至都会怀疑,这到底还是不是自己记忆中熟悉的那个大元京师。
“……京师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白祈心中沉甸甸的。
“这一切都出李宇轩的手笔,这就是他想要的。”
徐玄素也一样观察着周围。
记忆中那个热闹,繁华、自由的大元京师不见了,从这些京师百姓的脸上,两人只看到了四个字。——“噤若寒蝉”。
每个人现在都对李宇轩乾纲独断的那个朝廷充满了畏惧。
一路往前,就在一处巷子口,两人再次停了下来。
那是一张关于白祈的海捕公文,就贴在墙壁上。
这样的通缉画像一路上贴了很多张。
看着那张画像,两人谁都没有说什么。
白祈虽然没有开头,但徐玄素却能透过他那缕精神烙印,感知到他心中的波动。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徐玄素问道。
京师中的情况,她其实就已经知道,真正不了解的,其实只有白祈而已。
白祈没有说话,心中泛起道道涟漪。
透过徐玄素的眼眸,白祈眺望着整个偌大的京师,在夜幕下,不知道为什么,白祈只觉得这里陌生无比,就像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联一样。
突然之间,目光掠过远处的一处地方,白祈心中一动,顿时有了主意。
“我想去一趟文圣殿……,很久没有拜见过夫子了。”
白祈突然道。
“而且夫子地位极高,是文道领袖,或许,他知道什么。”
徐玄素神色微愕,沉默片刻,很快点了点头。
“好!”
夫子的精神感知远超常人,太极殿现在外人无法靠近,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夫子说不定知道什么。
趁着夜色,两人迅速改变方向,朝着文圣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谨慎,白祈等人很快抵达了文圣殿。
左右环视看了一眼,白祈一颗心顿时沉下去了不少。
尽管眼前的文圣殿依旧飞檐斗拱,巍然屹立,但是仔细分辨,却是少了些许的袅袅文气,就连悠扬的读书声也几乎消失不见。
以往文圣殿外的官道上,气质典雅的大儒、鸿儒往来穿梭,一派文道兴盛的景象,但此时却不复存在。
放眼望去,文圣殿周围,人烟稀少,文气衰弱,就连道路两旁的苍松也看起来萎靡不振,一副衰败的气象。
“这是怎么回事?”
白祈微微蹙眉,顿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
“前段时间,文圣殿突然传出消息说,朱子宣布闭关,参悟古圣大道。”
就在这个时候,徐玄素突然开口道。
对于这种情况,她显得并不意外。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是南宫老祖陨灭后不久,当时我就察觉到不对,立即赶到了文圣殿,却是没有想到,文圣殿的大门早就已经紧紧关闭,具体的,现在我也不知道。”
“当时文圣殿外还驻留了不少的大儒、鸿儒,但我问向他们……,可是,文圣殿的情况就连他们都不知道。”
白祈一怔,若有所思。
朱子是儒道领袖,平日里最喜欢的便是钻研古籍,研究学问,闭关参悟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倒也并不奇怪。
但是徐玄素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而耳中,徐玄素的声音继续传来:
“但是这次的事情有些不对,消息还没有传出,文圣殿就已经提前一天关闭了,就连文圣殿外那些儒者们也是抵达后才知道的。”
“和以往不同,按理说,朱子闭关是大事,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文圣殿里那些原本亲近的大儒、鸿儒、宗师们事先竟然都没有得到半点消息,不止如此,就连文圣殿内看守偏殿的老儒,以及他身边服侍的童子,都被赶了出来。”
“经过询问,他们都说是朱子参悟到了一处上古圣贤古籍的重要线索,需要闭个大关,不想让人打扰,才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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