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听风楼
可能怕我们不理解,付晓海给我们介绍了一下听风楼的位置和布局,当年秦九爷买下了一个落魄王爷的宅院,修缮一番以后,在院子里盖起了一幢仿古的三层小楼,挂匾听风楼,楼前请于老爷子写了一副不像对联的对联。
上联善能积福,下联德能聚财,横批高山流水。
听风楼里有天地人三层,每层三个单独的雅间,为甲乙丙,楼下是大堂散座,中间是个戏台子,客人们到了之后就先来上几段曲艺暖场,要么是京剧,要么是相声,或者是天津快板河南梆子,这气氛到位了之后,大概晚上十点,主持人开始上台,一张一张的风水堪舆图开始拍卖,拍卖持续两个小时,一到十二点,敲锣散场,宾客尽欢。
在京城那卧虎藏龙的地方做买卖,听风楼寻龙点穴的水平得过硬,第一是这帮爷们不好伺候,旧旗人王爷,有军阀,有豪绅,甚至还有土匪,谁都不是好与的角色,这房间排名排序太考验眼力了。
有些人低调,更不想张扬自己来买风水堪舆图的事儿,就爱坐大厅里扮猪吃老虎。
有的人则是嚣张跋扈生怕自己没了面子,就专挑上好的包厢去坐,低了感觉自己没面子。
听风楼的伙计各个八面玲珑,大多都能照顾到位,要真的遇到实在不好伺候不讲理的主,听风楼也会展示出雷霆手段,你要觉得自己本事大能毁了听风楼,那你算是错了,秦九爷以往所有的客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后手靠山,都不需要听风楼出手就有人收拾你。
第二是有无数同行去踢馆,你说武馆有人踢馆,看风水的踢什么馆?这隔行如隔山,行行里都有规矩和竞争,风水先生竞争也大,看着听风楼日进斗金,眼红的人自然也多,而且秦九爷的名声大啊,如果踩了听风楼一脚,自己的名声也就大了,运气好发现听风楼堪舆图出了问题,按照老北京的规矩,那得摘听风楼的招牌。
所以听风楼能在京城屹立不倒,足以见秦九爷的手腕子有多硬,至于听风楼的包间是预定制,讲究一个先来后到,这样也避免了因为座次问题得罪人,曾经有一个富商,更是连续包下天字乙号房一年的时间,他不来就空着,要的就是个牌面,而天字甲号房常年空着,除了京城那边的人不愿意出太大的风头之外,还有一个历史原因就是末代皇帝溥仪曾经去过听风楼,坐过天字甲号房,后来光头也去过,虽未出手拍东西,可这俩人一坐,后人就是想坐也不敢了。
时间一长,天字甲号房哪天真的被人定了,那他瞬间就会成为整个听风楼的焦点,你要是真的有实力还行,若是被人看穿了深浅,反而是成了笑话,风头这东西出的好了是风头,出不好就是小丑,坐那个房间?你也配?
后来就有了一句话,傻缺才坐天字甲号房呢。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我人都麻了,我道:“付前辈,您这是转着弯儿的骂我呢?我还以为秦九爷为我爷爷开了天字甲号房是给他面子,敢情说是把我爷爷当成傻缺戏弄的对吧?”
付晓海赶紧摇头道:“我说的是以往,干爹设计的天字甲号房长期闲置,其实也非常不好看,后来干爹就对外放出了话,说你们既然不愿意做,那天字甲号房我就收回来了,以后能坐这个房间的,那必然是我秦老九请过来的客人。听风楼的其他客人都是自己找来的,只有天字甲号房的客人是干爹请来的,我干爹年纪大了,几乎从不出门,也不应酬,称之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意义就在这儿呢。”
李青瓷也解释道:“确实是这样,天字甲号房之所以会闹笑话,是大家都怕自己坐了被嘲笑,后来秦九爷放了话之后反而意义不凡了,秦九爷的客人,不管这个人是三教九流贩夫走卒亦或者是达官贵人,都是秦九爷的贵客,也是听风楼的贵客,大家又都想去坐反而坐不上了。”
付晓海点头道:“之所以详细说了一下这个天字甲号房,也就是因为当年的那个人,他拍完了东西付现金,给的是冥币,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横着抬出去了,可这人是天字甲号房的人,是干爹的贵客,我们虽然生气,却也不敢造次,可如果就这么忍了,传出去听风楼也丢份儿,没办法我们只能壮着胆子去询问干爹,干爹听完之后非但不生气,还有点高兴,说这家伙给冥币是对的,要是不给冥币,反而对不起自己给他安排天字甲号房了。我们都听的稀里糊涂的,干爹却也没有解释,只是让我们照单全收,还把那些冥币抬进他的卧室,我记得很清楚,那批冥币面值一百,明国时期法币的样式,一起是八百万。好几个人才抬进去。”
秦老九没有解释,他的几个干儿子却是一头雾水,这个人拿了堪舆图,付了冥币,还得恭恭敬敬的送他走,不是干爹老糊涂了就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讲究。
“我心里一直都记挂着这个事儿,后来在跟一个老北京打听冥币事情的时候,我从那老北京的口中听说了这一批冥币的故事,说这冥币有两批,第一批是慈溪太后督办的,第二批是保定印刷厂半夜里鬼开机器印的,最值钱的是慈禧太后督办的那批,因为那批是模仿银票样式印的,这一批法币样式的要次一点,可不管价格多高,市场上却是压根没有,那老北京还说这种钱以往的时候北京城闹腾过,是鬼拿了钱过来买东西花出去的,一开始收到这种钱的人自认倒霉,后来有人等价换钱,再后来就是千金难求了。”
“我还问那个老北京,那面值一百的法币样式,总共八百万,值多少?那老北京人说要有个三五张的值大钱,真的忽然涌入市场八百万,反而不值钱了。我这才知道那冥币的来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知道了黄泉鬼市,因为按照传说,黄泉鬼市里面就是用的这种冥币交易,只要你有足够多的钱,你可以买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包括阳寿。”付晓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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