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五只眼睛，身陷囹圄
清风明月倒地不起，两个独眼道童就此身死。
我挥舞金箍棒，扫掉上面血水，然后猛然指向不远处的乾坤地盘。
此刻才发现原本的位置上居然空无一人。
不对！
旁边那硕大的金蝉和即将要被烤干烧尽的八戒也都变了模样。
不再是先前那样的狼狈，只是被锁在墙上，并未现出原形。
唐僧昏迷不醒，八戒看上去更像是昏睡一般。
周围的环境和我刚刚踏入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从未发生过大战一样，这奇怪的感觉让我非常陌生。
如果从未见到镇元子，那刚刚斗法算什么？
此时我突然向自己的手臂，却发现金箍棒也不在手中，取而代之的是两道被施加在掌心处的咒印，赤金色的光辉和痕迹缠绕封锁。
那是道门的圆定法印！
降妖除魔以气定功的神通，据说还是九天祖师辈传下来的。
对付我……还真是太给面子了！
真没想到，就算是拼杀一番之后还是落入那镇元子的手里，挣扎果然是毫无意义的。
只不过刚刚的一切真的都是幻觉？
我又身在了幻境之中？
放眼望去，周围站着的依旧是那两个道童，清风明月。
只不过一个已经没了脑袋，一个脖颈断裂，靠着脊骨吊着半颗头，任由血水流淌……
受伤是真的！
我确实打杀了他们，但为什么他们还活着。
一阵脚步声响起。
镇元子缓缓向着我走来，例如我刚刚记忆中的模样仪没有变化，头顶之上依旧是五目齐开，眉心之上的三只竖瞳仍就显得那般诡异。
这个时候我仿佛能理清些头绪了。
清风明月早就算不得活人了，只怕早已将性命和镇元子牵扯。
他们作为其膝下两个监视五庄观的工具，本质上属于寄生关系。
只要镇元子活着，那么一切就还在掌控之中。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施展的幻术？
为何一切都那么真实！
是黑雾将我遮蔽，与清风明月斗法的时候？
还是从我刚一踏入这座正房的时候？
“孙悟空，不必再挣扎了。”
“从一开始你踏入此地就已经堕入贫道的法门之中，别说脱身，就算本领也施展不得。”
“这无间幻毒之术取自人参果上，虽然不慎被你伤到了我那两徒儿，但好在他们本就不生不灭，也无伤大雅……”
我听闻对方这么说，冷笑了一声。
“看来是从入门其便着了道……”
“仙长，俺老孙生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就算是你这五庄观照样还是要闯一闯的。”
镇元子没有因我的话而动容，只是静静的走到房间中央的乾坤地盘之上，用拂尘轻扫，八盘挪移，四面旋转，道道红光从地缝中涌动而起。
“你那些个兄弟也同样天不怕地不怕……”
“覆海大圣，那个凶煞难驯的蛟兽，真以为自己有颠覆山海之能……”
“贫道只好钳碎他肩骨和脊骨，抓到这里来。”
“还有那个混天大圣鹏魔王，不过一只化灵成精的鹏鸟罢了，被贫道关在袖袍世界方寸之间整整七天才无力挣扎，可笑……”
“禺狨王，驱神大圣？比你这齐天大圣的诨号还要荒唐，真见神仙临面而不拜者，当诛！”
听到对方讲述这些，我气得浑身颤抖。
没想到这位道家传承的盖世大能，居然也会做出如此勾当，真是无耻！
“孙悟空！”
对方又是一声断喝，抬起头来，居中的第五只眼睛开始释放流光。
黑暗，阴沉，还伴随着区别于生人的死气。
邪魅疯狂全部都写在第五只眼睛里。
我注视着他，此刻也只有火眼金睛能抵挡那扑面而来的戾气和压迫感。
一如之间所见的那些诡异，此刻汇聚在那眼中的就像是深渊恐惧一般向我不断靠近。
“三界特例，你算独一份，西方世界杀不得你，贫道却不顾及，嘿嘿嘿……”
“有你的肉身精华，贫道接下来的谋划才是真圆满。”
随后镇元子手抚胡须看向了一旁的唐僧和猪八戒。
“让你们师徒相聚，也算求个永生永世！”
我停止挣扎，不再空费力气。
寻常道门法印都已经是巅峰神通了，更不要说这位地仙之祖亲自施展，倒不如趁此机会问点别的。
“亏你也是道门盛名仙师，居然对几个妖王痛下杀手，就因为几个人参果不成？”
我在一步步试探，争取在最后时刻之前问出点有用的来。
既然三界无人可信，那就从生死一线来调查。
“人参果？”
镇元子忽然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举止癫狂，神态若疯。
“真以为贫道在乎那人参果不成？一些个靠着养分生长的果腹之物罢了，何处寻不到？”
说话间他抬手用拂尘指了指脚下的乾坤地盘。
“此处才是贫道真正要炼制衍生之物，人参果算什么？你这猴头以为那些个无知妖魔是前来五庄观才被贫道擒获？”
“你什么意思！”
我突然被对方的话吸引住了。
“呵呵，那多宝如来还真是好手段，看来你被压制五百年，落了个难得糊涂。”
这居然还和如来有关？佛道勾结！这不可能！
我虽然知晓在功德造化和三界格局瓜分的事上没有什么不可为之事，就算真的勾结了也是正常的。
但我不信我那些兄弟会犯傻而招惹这些个盖世的顶尖强者。
“猴儿，关于此事不妨告诉你。”
“这些个妖魔乃是贫道与诸多同门，禅宗神佛一起去往北俱芦洲抓来的，他们自己到死尚不知晓缘由。”
一时间我心有如被掏空一般……
五百年未见，北俱芦洲竟然遭此浩劫，虽然我脱胎于东胜神洲傲来国，但和那各路妖王也有结义恩情，想不到他们竟然因此罹难。
“就因为我？”
“不，与你无关。”
镇元子看着自己脚下乾坤地盘缓缓打开，里面的阴寒之气流淌而出，红光赤芒愈发明亮。
我也看清了下面的真面目，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下面深埋着数不胜数的妖物残肢，构筑成血池，血水中浸泡着那些咧嘴露笑的人参果。
先前见识过的诡异哭笑之声再度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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