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耳光
这厢，苏寻雁和卫英走后没多久，门房的一个小厮来到聂氏院子里。
聂氏原本都已歇下，听到楚儿说小厮有要事要报她又从床上轻声爬起来。
外间里，聂氏一脸不耐地看着小厮，“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夫人，今日晌午有个陌生女子来咱们府找二小姐，后来二小姐的丫鬟带她进去后那人便一直没有出来。”
聂氏抬头厉声看向他，“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说？”
小厮吓得一哆嗦，“小的，小的特意等到这个时候，确定那个女子一直没出来这才赶紧来报。”
聂氏向楚儿使了个眼色，楚儿从袖中拿出一两碎银递给他，小厮高兴地接下。
“做的好，先下去吧。”
“是，多谢夫人。”
聂氏皱着眉头思索，这鬼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想到这，她一阵气恼，若不是桃红那蠢货，她现在何至于连苏寻雁的举动都不知道！
于是，她命楚儿给她更衣，接着又来到苏慎的书房，只见他正看着公文。
“老爷，自从上次寻雁出了事后您便一直没见过她，不如现在随妾身一起去看看他。”
苏慎放下手中公文抬起头，眉头紧皱，“这么晚了看她作甚？”
聂氏挪步走到他旁边，伸出手轻柔地捏着他的肩膀，“老爷有所不知，您平日里在军营忙，这府中大事小事都交给妾身处理。”
“婉莹性子活泼倒没什么，只是寻雁那丫头本就不爱说话，有什么事也不告诉我，上次妾身冤枉了她，那丫头许是怨上妾身了，所以妾身想求老爷帮妾身哄哄她。”
听到这话，苏慎一对浓眉皱得更紧，“都是快嫁人的年纪了还这么不懂事。”说罢，他将聂氏拉进自己怀里，“委屈夫人了。”
聂氏娇媚一笑，“不委屈，那老爷随我一起过去吧。”
苏慎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好，正好也有些时日没见她了，平日里也没有闲暇时间，走吧。”
说罢，他站起身和聂氏一起走出书房，楚儿提着灯笼引着路，几人朝着苏寻雁的住处走去。
片刻后，几人到达地方，只见苏寻雁的厢房一片漆黑，只有房檐下的灯笼亮着光，院子里也静悄悄的。苏慎刚要开口，楚儿已经走上前敲起门来，“二小姐，老爷夫人来看您了。”
苏慎眉头紧皱，这丫鬟太过没有眼色，既然已经歇下那便改日再见就是，何必又将人叫醒。
楚儿见里面没有回应，又加重了些手劲，见里面迟迟没有声音，聂氏料定其中定有猫腻，“老爷，即便寻雁已经睡下，这么大动静，她那丫鬟也该出来啊。”
听到这话，苏慎也心中生疑，这院子的确是太过安静了。思及此，他正准备上前将门踹开，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
碧萝走出来，福身道：“见过老爷、夫人。”
苏慎沉声道：“怎么这么久才出来？你家小姐呢？”
“回老爷，小姐早早就已歇下。”
聂氏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心中愈发笃定有问题，忙说道：“碧萝，刚才楚儿敲门声那么大你们都没有听到吗？白天的时候我就见寻雁脸色不太好，我去看看她可是身体不适。”
说着，她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碧萝脸上一白，忙堵在门口，“夫人，小姐她好好的，只是近日没有睡好，所以今日歇得早。”
聂氏厉声斥道：“混账，若寻雁身体出了问题，你担得起责任吗？起开。”
碧萝死死站在门前不肯退开，聂氏气急，“一个丫鬟竟敢阻拦主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着，扬手就要扇向她。
就在这时，苏寻雁走了出来，一把拉过碧萝，聂氏的巴掌“啪”的一声落在她的脸上，声音清脆无比。
“小姐！”碧萝心疼地喊道。
看到来人，聂氏目瞪口呆，一时间忘了反应。
苏寻雁缓缓抬起头，脸上如覆了一层寒霜，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冷漠地看向聂氏，“母亲深更半夜前来，就是为了赐我一巴掌吗？”
久未说话的苏慎脸上也带了些怒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说罢，他望向苏寻雁，“寻雁，你母亲她也是一时心急。”
良久，苏寻雁冷哼一声，开口道：“夜深了，你们回去吧。”
聂氏这时已经冷静下来，忙堆着笑说道：“寻雁啊，我不是故意的，这丫头一直不肯让我们进去，我担心你出事，这才出手要教训她，谁知你会突然过来。”
苏寻雁直视她的眼睛，冷声道：“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我的丫鬟，何时轮到他人教训？”
苏慎皱着眉头，“怎么和你娘说话呢？”
苏寻雁摸了摸被扇得发烫的脸，冷笑道：“爹，您忘了，我娘早就死了。若无他事，我要休息了。”
“你......”苏慎指着她，怒从心生。
聂氏笑着拉住苏慎的衣袖，“好了老爷，这事的确怪我。不过寻雁，府中下人说，今日有一陌生女子来府中找你，自打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出去。”
“不是我多管闲事啊，你毕竟是闺阁女子，勿要随意结识那不入流之人呐。”
“母亲此话何意？今日那女子是我买下的一个丫鬟。对了，说起这个，我还要感谢您，若非您当初给我指派的丫鬟手脚不干净，我还挑不到自己称心如意的丫鬟呢。”苏寻雁笑着说道，只是那笑没有一丝温度。
聂氏脸上一白，桃红这事老爷并不知道，没想到这死丫头竟提这茬。
果然，苏慎看向聂氏，沉声道：“竟有此事？”
聂氏支支吾吾道：“这......这也是我一时看走了眼，那你选的这个丫鬟她......”
不等她话说完，苏寻雁直接打断，“我选的丫鬟家世清白，为人正直，若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时候不早了，您二位请回吧。”
见她说话带刺，苏慎阴沉着脸甩袖离去，聂氏计谋落空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带着楚儿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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