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新的合作者
法兰黛并非青田县的班底，唐宋的亲信。
相反，不论法兰黛是何身份，其根底都在西域，距离青田县非常遥远。
正因如此，他们之间最多的便是利益交换，合则互益，反而不会产生太多的冲突。
唐宋首次把自己意图开拓海外的计划透露给了这位合作伙伴。
法兰黛听到海外产粮之说，不禁又惊又疑。
“小女子只听说过，中原之地多有州郡，有广阔的平原，产粮甚众。”
“想来那些海外之岛，纵然面积再大，又岂能与冀州等大州相比？地形岂能有大平原，所产之粮能有几何，值得县令大人如此重视？”
唐宋则叹道：“就算现在我说出来了，也不可能当场给法兰黛小姐变出相应的粮食啊，此时小姐恐怕只能赌上一把。”
“你们赌的不是南海诸岛，而是我唐宋，我唐宋的眼光和手段！”
唐宋对这一套太懂了。
其实说白了，他这一套就叫做“空手套白狼”。
现在青田县最需要大量的金银硬通货，借助于青田县的生产能力，就能产生当时之人除唐宋外无人能想象的“能量”。
但是，再强大的生产能力在拿出“产品”之前，还是空话一句，更别提海外的各种大岛以及所谓的巨量粮食了。
不过，在唐宋而言，那可不叫“空手”，他这边叫“天使募股”。
通过自己的口才，给法兰黛描述一种最美好的未来，而且他也确实有十足的信心。
最重要的是，之前双方的合作非常愉快，自己是唯一能给法兰黛提供她最想要的“货物”的卖家。
再加上魏华清在西北商道的表现，都成为青田县非常好的加分项。
法兰黛细思之后，展颜道：“唐县令何必如此见外，我带着如此之多的金银前来青田县，本就是与你们交易的。”
“县令既然有这么好的生意，在下自然要参与一份！”
“好！法兰黛小姐虽为女子，豪爽却不输男儿！”
法兰黛失笑道：“县令所说的，只是你们中原人的道理而已，在我们西域，就算是女子也可以豪爽的哦！”
“再者，据我所知，贵国皇帝，不也是一位女帝陛下吗？”
唐宋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
假如法兰黛知道跟她竞争合作的李玄月正是当今大夏女帝，不知会有何感想。
……
又得到了巨量金银“注资”，唐宋可以更加放开手脚，在各地前来的商会面前也更有底气。
他通过老张早就放出了消息，吸引了营江沿岸有船坊的大商会前来合作。
现在，已经有更多的大规模商会看出了青田县的潜力，通过之前的中小商会探得风声，然后亲身前来与他们谈合作。
青田县完全掌握着主动权，自然很容易挑选能满足自己所需的合作对象。
“大人，岳州卢氏家主，亲自送来拜贴，欲与县令大人一见。”
唐宋正在思索呢，没好气地挥手道：“什么家主，在青田县都一视同仁，让他们到后面排队去。”
似这等豪门世族，必定是有些来头，不过唐宋一向不理会对方身份，只看银子办事。
老张连忙补充道：“大人，那卢氏家主卢明直，说他们是为了营江之贼而来的。”
“嗯？”
唐宋这就不能不特别重视了。
自己现在正想要布局营江沿岸，对方竟然恰好前来，而且直接以此理由想要取个捷径见到自己。
这说明那卢明直是预判到了自己的心思？
虽说有海寇逆江而上，直接突袭青田县的地盘后，就与他们结下了梁子，但是对方也曾袭击过其他郡县，对方直接找到自己衙门是何道理？
唐宋被那个卢氏家主激起了兴趣，考虑了一下才回道：“这样，县衙的规矩不能乱，若他真有诚意相见，明日中午定到你的船坊之上吧。”
现在老张的无数花坊全都已经停止营业，改为在江上展示烟灯以及最新的衣物之所，平日白天非常空闲，正适合用来与那位卢氏家主秘密见面。
老张立即领命前去安排。
……
第二日，唐宋接连会见了十余名商会之人，特意腾出中午的时间赶赴船坊。
那位卢明直还算是晓事，没有摆什么大家族家主的架子，提前半个时辰便在此品茶等候。
单是这样的态度，就让唐宋心里觉得颇为舒坦。
他是个富贵闲人，而自己是大忙人，时间成本可是完全不同的。
偏偏这些个世家大族最喜欢摆谱，似乎只有耽误了你的时间才能衬托出对方的身份。
之前唐宋跟几名世家大族打交道时，早就领教过他们的手段。
相对比起来，卢明直在世族之中确实算个异类了。
“这位便是卢先生？”
唐宋从容入座，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本来就是对方一意想求见自己，自然要由他说出正事，然后自己才从中分析他想如何与自己合作。
卢明直竟然以颇为江湖气的手势与唐宋见礼，单是这个态度，也能侧面说明了卢明直的为人。
他简单寒喧两句，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正事。
“卢某本来就是因海寇之事，特意来面见唐县令，没想到刚至青田，就听到了县令大人发布告示，正是巧了，我们卢氏在营江之上，便有两处大型船坊！正合供唐令大人使用。”
单刀直入，既是展现卢明直的诚意，同时也是把问题丢回给唐宋。
若要谈合作，自然以诚为先，对方就像一个完全的商人一样，先露了自己的目的和底牌之一，唐宋若是再摆县令的谱，反而显得没有合作诚意。
听到卢明直因为海寇之事要面见自己，他本就已经动意，听到对方手中握有船坊，唐宋不由得大笑起来。
“卢先生不但快人快语，而且还很有眼光。”
“只不过，我还有一事需要证实，本县有意剿杀那些海寇，因为他们切实威胁到了青田县在营江沿岸的利益。”
“那到卢氏一族，又为什么主动来找本县合作呢？您既然身为世族之长，应该也知道，本县已经得罪了许多士大夫家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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