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闭环》
篮球部是有晨训的，一军规定必须参加，二军三军遵循自愿原则。
刚开学，不少人都想在教练组面前多表现一下赚个印象分，等赤司热身得差不多时，二军人也就基本上到齐了。
青峰大辉和经理团中一名粉发女生说了些什么，看上去有点僵。
据前方线人平安来报，粉发女生就是青峰大辉的青梅桃井五月，现在正在问他要不要吃自己亲手做的能量早餐。
青峰果断拒绝。
赤司不关心其他幼驯染的情感问题，倒是平安和少爷凑上去围观了一眼。
据说相当惨烈。
他们指的是能量早餐。
“我合理怀疑那个人就是吃这种能量早餐吃得皮肤发黑的。”平安神神叨叨地说。
少爷自从来到了篮球馆状态就不太好，他一把薅过平安的衣服，几乎贴脸过去：
“这不是关键！平安！！”
“关键是那个家伙的声音居然和小景一模一样！！！”
“噢我的天哪！我不敢想象要是小景知道了他和一个皮肤黑得像碳一样的人声音一样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这简直太可怕了！”
他已经震惊到语言体系开始混乱了。
平安：“他歧视黑皮肤？”
“那倒没有，”少爷捂住脸，“他曾经想过要美黑，结果在海滩晒了半个月发现自己黑不了。”
平安：懂了，单纯羡慕是吧。
“可是世界上声音相似甚至相同的人这么多，难不成他还能给自己声音申请个专利？”
“其实也不是不行。”
眼角有颗泪痣的甜心认真思考了一下可实施性。
“……你们贵族真的好闲啊。”平安语塞。
“你知道的，我们有钱人都喜欢‘独一无二’。”
“这就是明明两个人能够私信硬是建群聊的原因？”
“和这个没关系。”
……
在两个甜心扯东扯西之时，练习赛的分组结果也出来了。
新学期初，大家都想给教练和监督一个好印象，几乎全员到齐的情况下列起对战表也格外顺畅。
赤司征十郎比照着新鲜出炉的分组表，找到了自己的搭档。
第一天他和青峰大辉在一组，这位是打大前锋的料，一到进攻就突突突跟机关炮似的，他已经很努力在控场了还差点控制不住这个人。
而今天他的队友就变成了昨天对立面的绿间真太郎，一个擅长三分球的选手，昨天在球场上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赤司征十郎朝他脑袋上的十字形黑色别针看了好几眼，试图分辨是否是形象改造的产物。
他自己的形象改造就是在胸前多了一枚亮闪闪的小徽章，平安同款，一般在发表重要讲话时使用，自带“全体人员看向我”的强制注视buff，具体如何操作，还得结合现场情况。
看着鸡肋，但有时候效果也不错。
对比某位大少爷的形象改造效果是“己方应援声＋500%”，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形象改造附带效果挺好的。
盯着绿间真太郎脑袋上的别针看了半天，经两名守护甜心鉴定——纯人工产品，街上两三百日元一个的那种。
绿间也知道自己这个形象有点奇怪，解释了一句：“这个是我今天的幸运物，得带着投篮才会顺利。”
赤司点头：“……好的。”
他的理解能力和反应能力都是一流的。
也很习惯各种人设。
比如每天泡玫瑰浴把自己熏到入味的大少爷、比如能在打网球时确保自己外套不掉的竹马君、比如拥有才华却因为三男身份只好压抑自己成为陪衬者的朋友君1号、比如刻意远离自己喜欢的娃娃和甜食的朋友君2号……
区区一个迷信人设，算不上什么。
绿间真太郎很高兴赤司能理解他，这是第一个这么快就接受他人设的陌生人，哦，现在是正式见过两面的关系。
是个善良体贴的人。
绿间真太郎想。
趁着赛前时间，绿间真太郎问了句：“赤司君是什么星座？”
后者略显诧异地看了看他。
“射手座。”赤司答。
绿发少年打量了他一下，“今天射手座的幸运物是会发光的东西。”
赤司征十郎的视线往别着金闪闪徽章的平安与浑身闪烁着金钱光芒的少爷身上挪了一下。
这算是“会发光的东西”吧？
“我想我已经有了‘会发光的东西’，”赤司弯了弯眼，睁开眼睛的瞬间，娃娃脸带来的柔和气场被一瞬间的气势压倒，“所以，这场比赛应该会很顺利。”
绿间真太郎不置可否。
对于新认识的队友，二人都体贴地保持了适当距离感。
今天他们的对手的二军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长组合，属于二军中下游水准。
赤司和绿间都是善于配合人的类型，磨合了几分钟后搭配得愈发娴熟，从两队平分秋色到一枝独秀不过半节比赛功夫。
白金耕造统领下的帝光篮球部提倡将个人优势发挥到极致，个人主义而非日本社团普遍遵循的团队主义的作风却更得这群中二少年们的青睐。
将每个位置最厉害的人放在他擅长的位置，只要基础配合不出岔子，为了胜利也并无不可。
至少赤司征十郎本人并不讨厌这一风格。
在守护甜心们的应援声中，二人咔咔乱杀，以领先对手15分的优势顺利拿下这场比赛。
“哈，你们俩配合得有够默契的！”青峰大辉也打好了比赛，从二人身后很自然地勾了上来。
对青峰大辉来说，一起打过比赛，还有过友好交流，那就是好哥们了。
篮球笨蛋就是这样。
二人被钳制得有些动弹不得。
直到一声清丽的女声挽救了他们。
“阿大，你打完比赛了？要吃点能量餐补充营养吗？”
刚才还哥仨好的青峰大辉瞬间往赤司征十郎和绿间真太郎身后一钻。
二人：“……”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爷：“他觉得这两个人能够挡住他吗？”
平安：“他是对自己的身高太没自信还是对自己的肤色有错误认知？”
这和把一只乌鸦丢进白鸽群里有什么区别？
“找到你了，阿大！”
粉发少女像是无限流里随机刷新的BOSS一样神出鬼没地弯下腰，笑吟吟地看向竹马。
偏偏赤司征十郎和绿间真太郎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态度在青峰大辉抱头蹲下的时候默契地朝两侧偏了下身，方便BOSS抓人。
才不是刚刚被冒昧地勾了肩膀想要伺机报复：）
在青峰大辉的哀嚎声中，桃井五月微笑着和赤绿二人挥手。
随着青梅竹马离开，绿间真太郎推了推往下滑落的眼镜，镜片反了下光。
“刚刚，桃井同学手里的，是能够入口的东西吗？”
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赤司斟酌了两秒：“不出意外，应该是。”
虽然不知道吃了会不会出事。
但肯定能吃。
少爷默默：“毒不死人吧？”
平安弱弱：“或许？”
二人对视一眼，为某人点了根蜡烛。
*
早训结束，赤司回到教室，班上同学们已到了大半。
从门口到座位的这小段距离都有同学和他打招呼。
不远处的女孩子们正小声说话：“昨天新生代表上台讲话时我还以为赤司君是那种很严肃的人，没想到意外的好说话。”
“是呀，昨天林原同学把我的笔袋碰倒，赤司君看到还帮我捡了笔呢。”
“而且笑起来也很好看！”
“赤司君还是篮球部的吧？听我闺蜜说她男朋友昨天和赤司君一起参加篮球部的测试，赤司君直接升入二军了，体育也好好！”
赤司征十郎坐下，翻出今天要用的课本。平安在教室里飞了一圈又飞回来，说：“小征小征，很多人都在夸你哦！”
少爷双手抱胸，小嘴一撇：“夸小景的人更多！”
“夸我们小征的人多！”平安反驳。
“夸小景的多！”
“小征！”
“小景！”
在赤司征十郎开启自动屏蔽功能之际有学生会的学长找上来，通知他今日午间去学生会面试。
“好的，辛苦泷川学长跑一趟了。”他道。
“不客气。”
帅气学长点点头，转身离去。
“泷川学长可真受欢迎啊，”平安飞过来，“刚刚讨论小征你的女孩子现在都在聊他了。”
泷川学长是日美混血，五官俊朗身形健硕，性格顶顶好，是少棒队正选捕手，据说国二时就有不下两只手的棒球强校向他递了橄榄枝。
“……他还蝉联了两届帝光中学校草，目测这一届校草也是他，”平安碎碎念，“小征你们这届有个姓黄濑的虽然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不过泷川学长作为梦情捕手在男生中也相当受欢迎，他的票有一半都是男生投的。”
平安是个小万事通，第一天就把学校逛了个遍，有用的没用的消息全都收集了一通，十分乐在其中。
这也是赤司征十郎一度质疑他不是自己甜心的原因——太八卦了。
后来和迹部家的少爷混熟之后，赤司发现自家的甜心还算好，光是少爷口中偶尔漏出来的一些瓜就够平安吃一周了。
每次平安分享八卦赤司也会听听，否则甜心们就要憋出毛病来了。
比如今早他吃到的瓜是：铃木财团收购乌丸制药，背后原因竟是想让其首席研究员宫野夫妇为董事长爱人制作抗衰老活力精华。
还有诸如“某老牌豪门认回在外私生子”、“某大少爷竟患有不能见光的不治之症”的UC标题党新闻。
所以不要问他们为何消息这么灵通，全倚仗这些爱凑热闹爱跑动的甜心们。
听了一耳朵八卦没人分享的赤司征十郎和迹部景吾一拍即合，二人加上俩甜心建了个八卦群。
赤司征十郎不止一次遗憾幸村精市没有守护甜心，不然他们三个人不需要拉四个群了。
嗯，四个群。
赤司·幸村·迹部（学校事宜+吐槽+约饭约球）
赤司·迹部（主聊八卦+甜心相关）
赤司·幸村（排挤迹部，竹马贴贴）
幸村·迹部（网球相关，篮球退避）
《达成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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