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勾销
姜念伺候完顾大爷吃饭，姜棠也缺觉，早早的就回屋睡觉了。
姜念翻出一床被褥，准备窝在平时晒太阳的沙发上睡一晚上。
顾凛全程没搭理姜念，在和别人开语音会议。
姜念乐得自在，窝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这几天属实是被顾凛给折磨到神经衰弱。
这钱是她应得的。
姜念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推攘了一下。
她猝然惊醒，见顾凛面色不虞的站在她面前。
姜念睡意朦胧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语调带着一些没睡醒的软糯。
顾凛把正在震铃的手机丢到姜念的被子上。
“你是猪吗？这么大声音都听不见。”
姜念：“……”
她迷迷糊糊被叫醒，连发火都没有力气，以至于连说话都听着不像是在发火。
“顾先生，对员工进行人格辱骂是犯罪行为。”
顾凛：“我哪个字是在骂你了？实话还不让人说？”
姜念气不打一处来。
刚想说话，就扫见了手机的来电提醒。
她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顾夫人】
姜念瞅了顾凛一眼，见他像是没注意到，才长舒了一口气，拿着手机去阳台上接电话。
顾凛面无表情的往书桌旁走，走回去，把蓝牙耳机戴上，说了句。
“再说一句废话，明天就自己领工资条走人。”
电话里刚刚还聊得火热的几个心腹登时闭嘴了。
没在语音会议里聊，但是员工群的聊天刷屏的飞快。
【顾总的房间里有女人！！有女人！】
【？？？你怕是在开玩笑】
【语音会议里都听见了，她在顾总的床上睡觉，手机响了，顾总还给她送过去】
【真的，我也在语音房间里，而且听到了员工两个字，应该是顾氏公司里的人】
【？？谁】
一堆人在猜，和顾总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女人到底是谁。
窥屏的柯铭知道是怎么回事，默默的打出了一行字。
【没鼻子没眼的事，别瞎传】
一群人反驳。
【怎么是瞎传呢，我们都听到那女人和顾总打情骂俏了】
【是啊是啊】
柯铭：【顾总都骂人是猪了，怎么可能是打情骂俏】
【顾总平时骂人的时候难道不是蠢货、废物或者垃圾，猪这个词多亲昵啊，顾总什么时候骂过我们猪了】
柯铭：【……】
柯铭已经尽力维护顾凛的名声了，但是收效甚微。
行吧，要是回头顾总知道这件事情，他也好说自己尽力在澄清了。
姜念要是知道她刚刚抄着没睡醒的语调，被别人听作撒娇，估计得气到呕死。
谁吃错药了和这个狗男人撒娇。
她关上阳台门，小声接通陈淑兰的电话。
“顾夫人。”
陈淑兰开口就说：“约个时间见一面。”
姜念本来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或者陈淑兰知道顾凛在自己这儿了。
姜念还没开口，就听陈淑兰说：“谈谈你和顾凛的事情。”
姜念：“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还有什么可以谈的，让顾凛抽出空来和我把离婚证办了就行。”
姜念这话说的，在陈淑兰的耳朵里，听起来反而像是顾家不想离婚，非要缠上她似的。
陈淑兰听着一肚子火。
如果不是老夫人生病，谁想和姜家扯上关系。
陈淑兰：“顾凛最近没空。”
顾凛有没有空，姜念还不知道么。
她也不想知道顾凛为什么要拖延，总归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没有坏处。
什么原因都无所谓。
姜念：“那等他有空再说。”
她刚想挂电话。
接着就听电话那头的陈淑兰说：“我知道我们家阿凛优秀，你喜欢他，我和阿凛……”
“你那儿看出来我喜欢他了？”姜念不可思议的问。
陈淑兰活生生的一噎。
不知道怎么开口提老夫人的事情。
这么说，像是要求着姜念不离婚似的。
她拉不下这个脸来。
她本来也是想拖延时间的。
但最近老夫人念叨姜念的次数多了，总想着见姜念一面。
她要是不和姜念说清楚，怕到时候姜念和老夫人见面，乱说话就不好了。
陈淑兰抄着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她说：“顾家的家世背景，我就不信你说离就离，我也就是看你一个女孩子二嫁不容易，想劝你趁着还没离婚考虑一下。”
姜念：“……”
陈淑兰这话说的，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多别扭。
陈淑兰一向看不起她。
这回倒是冠冕堂皇的说是为她好了。
姜念近乎是一瞬间想到了顾凛从上次就开始拖延的理由。
——顾家现在不想让顾凛离婚。
不过到底是为什么。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没有表现出来。
姜念对她说：“我的不容易都是因为这门婚姻造成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姜家也威胁不了我，多谢顾夫人关心，如果有人嫌弃我是二嫁，那这种男人我一定看不上。”
陈淑兰被姜念说得哑口无言。
好半晌才憋出来一句：“顾家在姜家花的钱，你觉得离了婚就能一笔勾销了？”
“离婚协议，我相信顾夫人一定比我看的仔细。”姜念平静说：“上面的条款的确是这么说的，我分文不要，之后姜家和顾家的利益关系一笔勾销。”
姜念在电话这边等着陈淑兰开口。
差不多到时间了，姜念才说：“没什么事了我就先挂了。”
她作势要撂断电话，陈淑兰才憋不住的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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