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是砒霜


王院使摇了摇头,见他不肯认,对祁衡挥了挥手,“带他走吧,是否有罪,老夫也求大人给个明示。”

他不知是该相信魏楠,还是怀疑他,只能让祁大人来断了。

魏楠的抓捕,对甄贵妃的威胁巨大,这人不会有好日子了。

祁衡入宫一趟收获不小,他人只到太医院转了一圈,就将甄贵妃给暴露出来。

趁着庄王还没来,他将带回来的药膏拿给苏卿暖。

“王院使那边验过了,有一种怀疑,暖暖你再看看,是否与院使怀疑一致。”

苏卿暖没有去问王院使看出什么,拿到药膏在手上闻了闻,没有异常,对着光线照了照,发现瓶底有细小的沉淀物,在瓶底落下阴影。

她的药膏都是草药研磨过后蒸煮过滤入罐封存,里面不可能有这样大颗粒的沉淀物。

她将药膏倒入碗里兑水搅拌,倒出药汁,在碗底挑出一块极为细小的石块。

她沉吟许久拔下头顶银钗在药膏里蘸了蘸,银钗变成了黑色。

“氧化了!”

这一次她甚至没有怀疑,便下了定论。

“药膏里被下了砒霜。”

此时的砒霜与后世提存的三氧化二坤不同,现在的砒霜多为大自然石缝中采集砒石,或者是烧制雄黄后得到的结晶,提纯不足多掺杂硫化物。

她能如此肯定,是因为银子并不是验毒的有效工具,只有遇到未被提纯含有硫的砒霜,遇银形成硫化银,银子才会变黑。

砒霜流通于市,因为可入药,只要登记名录便可购买。

“砒霜不易溶于水,投毒之人应当是用先含碱性的水,搅拌之后将溶水后的砒霜倒入瓶中。”这也是为什么药膏变得涩口的原因了。

祁衡点头,“王院使也怀疑是砒霜,只是不敢肯定,你这样解释便明了得多了。”

确定是砒霜就离找到证据不远了,他立即差人去京城各大药店去查。

“暖暖,待今日过审,便能放你出来,你好好养伤,我现在就去通知庄王过来。”

他们急着动身去幽州,耽误之际是要洗脱苏卿暖的嫌疑,至于背后之人他打算交给庄王去继续追查。

今天的过审,他打算不按章程来走。

诈审。

“迎春,你母亲已经招认受甄府人指使给义拍回来的药膏下砒霜,现在本官问你,此件事你参与了多少,若从时招来,本官可为你量刑,若如你母亲一般冥顽不灵,那本官只能大刑伺候。”

一句话迎春的心就全乱了。

“娘亲给王妃下砒霜?怎么可能?娘亲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她眼神游离,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额头瞬间生出冷汗。

祁衡见她心虚,继续道。

“你不用狡辩,证据确凿之下你母亲已经认罪,只是她不肯承认幕后有人指使,一口咬定是她自己嫉恨王妃。”

祁衡声音变软,道:“迎春,我希望你想清楚,从犯不过是挨几板子,主犯可是要掉脑袋的,你真的希望你母亲为他人搭上性命?”

“可是大人,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我知道那药里有毒,也绝对不会给王妃服用的啊。”

祁衡见状,对下面的人:“上拶刑。”

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给迎春上了拶刑。

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遍整个牢房,曾婆子双手攥着牢门木栅栏,眼里全是泪。

“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对她动刑。”

牢中角落一名衣衫褴褛的妇人冷笑,“才进来的吧,别着急,要不了多久你也能受这些苦。”

曾婆子看向妇人,她伸着双手,从手臂到手指全都缠着黑呼呼的绑带,懒懒地斜靠在墙上。

妇人掀了掀眼皮,道:“祁大人是个没耐心的,问一遍不说随后便上刑,期间也不会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昏厥什么时候停止用刑,泼醒再审,也只给一次机会。”

她晃了晃手上的伤,“我这不就是,生不如死之后,还是忍不住招了,早知道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说完她开始剧烈咳嗽,一口黑血喷在墙上。

吓得曾婆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再次听到女儿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她用力拽着牢门,“我儿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打死她也没用,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可惜喊了半日也没人理她,不久便有衙差拽着一个水淋淋的女人从她眼前行过……

“迎春,迎春你应娘一声?”

牢门被哗啦打开,曾婆子被提了出来。

来到公堂之上,看到地上的水渍曾婆子身上就是一抖。

“曾氏,本官只给你一次机会,那人参桃红润颜膏在王院使来之前,你是否动过?”

曾氏全身打冷颤,可她依旧摇着头,“没动过,老奴没动过。”

祁衡扔下签令牌,“上夹刑。”

立即有衙差拎着木棍上前,抬着曾氏的腿就要上夹棍。

曾婆子想到在牢中听到妇人的话,自己要是不招怕是九死一生,招供是死,不招供也是死,她心一横,咬牙道。

“是,是我在九十份药瓶里下了毒。大人,我女儿是无辜的,求你放她离开,她真的一无所知。”

祁衡就知道杀鸡儆猴这招什么时候都管用,他嘴角勾起冷笑问道:“为何下毒?是受何人指使?”

曾婆子低垂着头,不敢招出幕后之人,只道:“无人指使,是妇人自己对王妃生了怨毒心思,只是想让王妃吃一点苦头,没想过会要她性命。”

直到此刻她还在侥幸,王妃没有死,她只要自己承担了罪名,甄大人一定会保她无事的。

祁衡再问:“无人指使?”

怎么可能,他怒拍惊堂木,“那你所下何毒?还不速招。”

曾婆子一抖,下了何种毒,她不知道啊?

问完祁衡冷笑一声,“考虑清楚再答,本官已经查出是何毒,你与谁接触也一并查到。但你要记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有一句谎话便是干扰办案,老虎凳伺候。”

说完,有衙差抬着一张血迹斑斑的老虎凳到她眼前。

曾婆子就感觉屁股开花了一般地疼。

“大,大人……”

曾婆子:“我,我真的不知道。”

“曾氏,你要清楚,本官已查出你所下之毒是砒霜,此等剧毒苏卿暖绝对不会用到义拍的药膏当中。苏卿暖被污蔑的罪名已洗清,现在你还要包庇背后之人,那么谋害当朝王妃受凌迟死罪之人便是你!”

“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受何人指使,谁与你做的交接,只要你所交代的证词有一句与本大人查证的信息对不上,先大刑伺候,再做后审。”

曾婆子虽是下人,管着库房也过了十几年养尊处优的日子,看着眼前的老虎凳,全身筛糠一般地颤抖。

“恩!”祁衡长长的威吓,让她心里防线一瞬间就塌了。

“我招,我现在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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